死一样的静默笼罩在翰星大会的现场。
魏来却无心关心众人的心思,他手中的白狼吞月一震,刀身之上的血迹抖落,他眯着眼睛朗声言道:“下一个该谁了?”
一旁的文官早已被魏来的狠辣吓得手足无措,听闻此问断是不敢再有半分迟疑,当下便舌头打结的应道:“第……第三百二十一位邱通请……请于半柱香的时间内,赶往擂台……否则,否则当视为弃权认输。”
周遭众人的心底泛起阵阵恶寒,放在以往他们着实难以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与冷血的刽子手联系在一起,而正因为这样的组合过于荒诞,当他们二者真的联系在一起时方才显得如此可怖。
一道身影在那时落在了魏来所处的擂台上,那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身材干瘦,眼眶深陷,他盯着魏来,眸中的杀机奔涌。
“嗯?翰星大会什么时候有阁下这样年纪的参赛者了?还是说阁下少年老成,长得显老了一些?”魏来对于对方眸中的杀机视而不见,反倒神色轻松的调侃道。
“老朽乃是长水门执事绵不惑!”老人却显然没心思与魏来调笑,他冷哼一声,厉声说道。
“不认识,阁下要做什么?这可不是老头子们应该呆的地方?”魏来笑着反问道。
那绵不惑见魏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头的怒火更甚,他不得不花去极大的力气方才让自己压制住自己体内的这股怒火,然后再次咬牙切齿的言道:“阁下方才所杀之人,便是我长水门的弟子。”
“哦?”魏来一脸恍然大悟之色,随即他诚恳言道:“那老先生还不赶快给这位仁兄收尸?最近宁霄城来了很多寻着肉味赶来的恶犬,先生动作不快上一些,小心你弟子的尸首被那些恶犬啃了去。”
这话粗陋,那名为绵不惑的老人尚且不提,周遭那些围观的众人中便有不少变得面色难看,魏来话里所言的恶犬所指是谁自是不难猜到,只是对于这些北境各个神宗说来的门徒们,被一个蛮荒之地的少年如此当众羞辱,却是一件让众人心头无比恼火的事情。
只是此刻终究轮不到他们来发难,一时间那些北境别处所来的众人们纷纷将目光投注在了绵不惑的身上。魏来杀了绵不惑门下的弟子,这老人有足够的理由对魏来出手,甚至取下他的性命。
“小子!”而不出众人预料的是,在听闻魏来的满口胡言之后,那绵不惑当下便发出一声暴喝,六道神门顿时于他的周身显现,浩大的气势宛如泰山压顶一般,笼罩在魏来的身形之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在那一刹那魏来的身形一颤,额头上甚至开始弥漫出密密的汗迹。
“我那徒儿被你断了双臂早已没了抵抗能力,你已经获胜却依然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你年纪虽小,却如此残忍嗜杀,若是放任你继续成长下去,他日比为祸我北境苍生,今日老夫便要替天行道,除了此獠!”
“对!杀了他!”
“此子太过狠毒,留之不得!”
“此子实乃我北境之祸!人人得而诛之!”
而随着绵不惑的此言一落,周围那些外族之人顿时纷纷应和,一时间群情激奋,似乎恨不得当场便将魏来诛杀。
可无论是自老人周身弥漫开来,笼罩在魏来身上的浩大气机,还是周围那些外族人的喝骂,都并未让魏来的脸上露出半点惊恐之色。
“刀剑无眼,生死自负,阁下也好,在场即将死在我魏来刀下的诸位也好,若是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又何必万里迢迢来参加我宁州的翰星大会?诸位若是敢打那便挨个上来,魏来一一接住,若是不敢打,就快些认输,不必浪费大家时间!”说罢这话,魏来转头看向那擂台下有些惊恐的文官,又冷声问道:“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吗?”
那文官一愣,然后面露苦色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魏来问道。
文官有些为难,但就是这短短数息不到的迟疑被魏来所见,魏来的双眸一眯,一道杀机奔涌。
文官的脸色顿时煞白,即使心底觉得有千般万般不愿,却只能在那时吊着嗓子,朗声言道:“邱通半柱香内未有上台,视为弃权认输,移出排名,此战魏来胜。”
对于宁州的翰星大会来说,无论是前四日的攻守擂战,还是这最后一日的排位战,一旦弃权或者不战而降,便都会如当初的萧牧亦或者阿橙一般,视为放弃翰星榜上的名次,而随着那个叫邱通的修士被除名,魏来以及排在魏来身后的众人都顺势上位一名。于是乎第三百二十五位处,又换了一个新名字——阿橙。
……
那文官的宣读落下,周围外族的修士们面色一变,那位长水门的长老绵不惑已经气势汹汹的杀到了魏来的面前,一副要与之搏命的架势,可魏来不仅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甚至还趁着与之对话的空档,拖过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让那位排名在三百二十一位邱通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在翰星大会上的排名。
起先众人还以为魏来与那长水门的绵不惑调侃对话只是为了羞辱长水门与这些外族子弟,此刻看来他们却是低估了眼前这少年,他不仅有强悍的得与其修为境界极为不符的实力,残忍无匹的杀伐果断,而在除此之外,他似乎还有狐狸一般的狡猾与诡计多端。
那位遭受到“无妄之灾”的邱通同样脸色一变,在见识过排名落在自己身后的两位修士的可怕遭遇后,邱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