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文官的宣读之音响起,邱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如意算盘不仅落了空,更是就这般轻易的葬送了自己去往山河图的机会。
“我……”邱通心有不甘的在那时张开嘴朝着场中想要高声说上些什么。但话方才出口,那绵不惑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小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绵不惑怒目圆睁的盯着魏来,深陷的眼眶中怒火喷涌,像是要将魏来燃尽一般。。
他这话说罢,没有再给魏来半点反应的机会,一只手豁然伸出,他周身的六道神门闪烁,墨绿色的光芒笼盖擂台,一只巨大的由枯木组成的手掌猛然出现在魏来的头顶,带着遮天蔽日一般的气势,朝着魏来压下。
六境修士所激发的手段自然是强悍无比,单单的是外泄的气息便让周遭那些围观之人脸色难看,暗觉呼吸不畅,而处于这风暴中心的魏来就更应该是毫无抵抗之力。但偏偏,魏来的面色不变神情平静的立在那处,眸中甚至依然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徐某人的女婿你也敢打!?”一道粗壮的声音忽的响起,徐陷阵不知从何处飞身而出,稳稳的落在了魏来的跟前,巨大的力道让整个擂台都为之一颤。
他高大的身形背对着魏来,双手豁然伸出张开,直直的迎向那道巨大的手掌。
轰!
一声闷响荡开,徐陷阵的手与那巨大的手掌相撞,徐陷阵的身形在那时一矮,双脚所踏之地的地面凹陷,裂纹如蛛网般漫开。
“就这?”他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道声音,眉心、双手、胸前、背后、以及双足处七道神门依次亮起,每一道神门的浮现他周身的气势便拔高一分,矮下的身形就挺直一分。待到七道神门完全显现,这位赤霄军的大统领的身形已然直挺了起来。
“雕虫小技,也敢来我宁霄城献丑!”这时,徐陷阵又发出一声暴喝,他的双手忽然抓住了那巨大手掌的两根手指,然后他周身的七道神门之上耀眼光芒猛然亮起,强大的力量顺着神门涌入他的周身,他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小山一般高高隆起,而就在一瞬间她猛然发力,那看似巨大的手掌在他的手上就如小鸡一般被他拉扯着调转了方向,被他狠狠的抛飞,砸向那位长水门的长老绵不惑!
轰!又是一道轰响!
在那时绵不惑惊恐的目光下,自己所激发出来的巨大手掌在那时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身形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数步,虽然躲过了被自己的招式砸在自己面门上的尴尬境遇,可依然受到了余波不小的冲击,衣衫之上多有破损,就连束发所用的发簪也在这余波之中被撞裂成了两半,一头白发散落,模样极为狼狈。
“阁下又是谁?”绵不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沉眸盯着徐陷阵,寒声问道。他尽可能在自己的脸上撑起平静的神色,可眸中的凝重却依然将他此刻心中对于徐陷阵的忌惮展露无遗。
“徐陷阵。”徐陷阵倒也坦然,于那时昂首应道。
绵不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当然听说过徐陷阵的名讳,事实上即使是放眼整个北境,三霄军亦是凶名赫赫,虽然近十年来宁州边境安稳,三霄军也有些年头未有再向北境世人展露他们的锋芒,但余威犹在,足以让寻常人听闻色变。
绵不惑的心头泛起了苦涩,但还是不愿就此服软,在那时再言道:“阁下既然身为赤霄军统领,也是我北境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可助纣为虐?”
“此子心狠手辣,动则杀人,阁下岂能放任?”
面对这绵不惑的斥责,徐陷阵朗声笑道:“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双方为夺名次,本就是以死相搏,岂能留手?”
“生死乃是常有之事,阁下的弟子既不敢赌上性命,又学艺不精,那就该好生劝诫门下弟子不要参与这样的比试。先贤有言,教不严师之惰,你弟子今日赔上性命,阁下回去得好生反省。依我看,最后再在你这位徒儿的坟前叩上几个响头,以此谢罪。”
“你!!”绵不惑不成想着赤霄军的大统领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他的面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伸手指着徐陷阵竟是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好一会后,他方才又言道:“那依阁下的意思,你就要让这小子一个人继续杀下去?”
听闻这话的徐陷阵面露困惑之色,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对方,问道:“什么叫一个人?”
“嗯?”绵不惑一愣,但还不待他想明白徐陷阵话里的意思。
两道身影忽的从人群中跃出,纷自落在了此方擂台两侧的擂台上。
只听二人于那时朗声言道:“宁州阿橙挑战翰星榜三百二十位许别宽!”
“宁州萧牧挑战翰星榜三百一十九位汪湫!”
……
这浔阳街与衡珞街交界的十字路口,人越聚越多,本以为已经失去悬念,或者说与宁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最后一日的排位战,因为魏来的出手而发生了一些于此之前任何人都未又想到的变化。
唐洞的被杀,邱通的弃权,让前三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