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腼腆一笑,“初到京城的时候,时常想念家乡的口味,便尝试着做,时间长了,倒是喜欢上了偶尔自己动手做些吃食。就是不知道老爷吃不吃得习惯。”
卿鸿闻言便依次尝试了几个菜,味道很不多,心下更觉得只有些陈润小女儿心思,“嗯,不错,味道很好。”
陈润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真的?那我以后时常给老爷做。”
卿鸿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莫要累着你便好。”
“不会!这点小事,怎么会累?只要合老爷的胃口就好了。”陈润拿起旁边的公筷给卿鸿夹了些菜,笑的十分开心。
用过早膳,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院,陈润柔顺的落后卿鸿半步,跟着他往往老夫人的松鹤堂去。
松鹤堂中,老夫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分立两侧,丫头婆子们也都垂手侍立。
陈润提这口气,好似十分紧张似的跟着卿鸿缓步上前,深深屈膝行了福礼,在随着卿鸿叩首拜下,只听老夫人缓缓“嗯”了一声,二人才相携起身。
陈润从晓晓手中取过一件暗紫色五福捧寿的抹额呈上前,“这是媳妇亲手做给母亲的,是媳妇的一点孝心。”
白珠连忙上前接过,放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露出笑容,夸赞了陈润几句,又让墨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头面给了她。
陈润欢天喜地的接了,之后便是家里人挨个认亲,陈润一个个上前见礼,平辈之间,送上自己的准备的见面礼,又一一领了回赠,走到小辈面前,所送的东西便一件件贵重起来,尤其是卿如许的那份,竟然是一匣子五光十色的宝石,珍珠玛瑙,珠玉翡翠应有尽有。
卿如许一直在暗中观察陈润,此时陈润到了她面前,亲手将匣子放在她手上,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怕卿如许不喜欢她,柔声说道:“不知你偏爱什么珠宝,便置办了匣子东西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卿如许神色微动,看着这个只比自己打了四五岁的女子,嘴角的笑容十分自然:“阿许当然喜欢,多谢母亲。”
听她好不迟疑的称自己为母亲,陈润微怔,但很快她便调整了自己的神情,欢喜道:“阿许喜欢就好。”
陈润笑着,脸颊便团起红晕,似乎有些局促害羞,连忙低下头退到卿鸿身边才镇定下来,仿佛卿鸿就是她的主心骨一般。
众人看着她的举动,都有些摸不清了。
认亲完毕,卿鸿跟陈润就先退出了松鹤堂。因卿鸿成亲这几日都不用上朝,所以跟陈润交代几句就去了前院书房。
陈润回了正院,细细思量方才一众人的神情。晓晓说道:“按理来说,您是长房大妇,这管家的事该是夫人的,不过奴婢见老夫人似乎没这个意思,半点相关的事都没提。”
“这事急不得。”陈润淡然道:“我才刚刚进府,凡事都不熟悉,又哪里能管家呢?再说这事是三房管着的,总不好一下子就夺了权。”
“是,是奴婢心急了。”
“换句话说,这家不管也好,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咱们头上,不是吗?”
晓晓看着陈润双目中迸发出算计的神色,心下一凛。
陈润又说:“现在首要的事,是维护住老爷对我的信任。再伺机将二哥的人全都处理了,算是个投名状吧。”
………………
陈润一走,松鹤堂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老夫人让众人都散了,单独留了三夫人和卿如许。三夫人拍拍自己的胸口,“哎呦,我这老半天都上不来气似的,可憋坏我了。我看这位新夫人好像挺寻常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卿如许好笑道:“不然三婶婶以为呢,觉得陈家人都长着三头六臂?”
三夫人“啧”了一声,“看着分明就是一只小绵羊啊!”
老夫人叹了一声:“怕就怕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总之,不能掉以轻心。还有中馈的事情,方才没提,但这事也不能装聋作哑,老三媳妇,等过段时间,你将手里的分出一些,交给她管着。至少明面上,不能叫外人觉得咱们区别对待陈家女。”
“是,母亲。”三夫人是个很有胸襟的人,倒不是很介意这个,当初小宋氏管家的时候,她也没有一丝怨言。
从松鹤堂出来,卿如许打听了父亲此时正在前院书房,便径直过去找他。
卿鸿见她来了,面色现出一点复杂,“阿许,你来了。”
卿如许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想了想,便将秦静怡说的话直接告诉了卿鸿,然后问道:“父亲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卿鸿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很难评价似的。然后说道:“葳蕤轩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个巧合吧?或者陈润听说你染纸这件事之后,只是随口与陈继说了,陈继便心生计谋加以利用也是可能的。”
卿如许诧异的看着他,在昨日之前,父亲提起陈家女的时候都是十足的防备和排斥,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就变了看法呢?“父亲不认为是陈润出的主意?”
卿鸿凝眉想了半晌,才说:“在此之前,为父曾见过她几面。觉得她并非心机深沉之人。”
卿如许更加诧异了,“父亲说,之前您就已经见过她了?”
卿鸿便将余记的事情还有那日无意间撞到她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之前为父并不知道她就是陈润,昨日见了她的模样之后,也细细想过是否是她故意出现在我面前,但为父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