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卢,说真的,这个事啊,我们事先是一点也不知……道。”梁爸爸真是动了感情,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这孩子……哎,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呢?”
“爸,还是我来说吧。”大姐梁艳劝了几句,代替他解释。
这件事他们一家人确实不知道,还是昨天,梁昕不小心说漏了。当时梁薇回家,委屈的抱着枕头呜呜直哭,梁艳问明经过,勃然大怒!即刻就要去找卢利算账: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我们家丫头怎么了?我们自己还没有说呢,有你数落的份吗?小时候就欺负,长大了怎么还这样?就没一点改性?
不合梁昕说了一句,“你们就看见小哥数落我姐,你们怎么没看见他为了我上大学,把他舅舅留给他的表送给支书了?”
梁爸爸大感愕然,随即追问,梁昕眼见隐瞒不下去,只得如实招来。家人大为感动!眼下找人家算账已经不是紧要的事情,怎么还这份情才是重要的!于是梁爸爸拿出珍藏多年的手表——这是准备要送给梁昕,作为他参加工作的礼物的。
卢利摇头摆手一起来,说什么也不肯收,双方闹得一塌糊涂!“伯父,真的,我不瞒您说,我现在赚得不少,表我自己能买!”
“你自己买是你自己的,伯伯给你的,你就拿着,再打,再打你就出去!以后我不让小四和我们家丫头和你好了!”
卢利和梁薇同时红了脸!这句话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第21节 神女有心(2)
卢利做这种生意两个礼拜,已经摸到了一点规律,每隔一周的周五、六、日、一、二几天,生意会很好,这是因为有大礼拜——这种大礼拜和后世的概念截然相反!当时人多讲奉献,白给工厂加班不要钱,所以每两个星期才休息一天,故名。至于另外一天,则贡献掉了——滨江道上的客流会多起来,其他的日子,则差一些。
当然,好与差都是相对的,平时的日子也能卖,好的时候则更多一些。用了近半个月的功夫,衣服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卢利和曹迅、杨士光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南下的时间再拖一拖——等朱家桦那边来了信再说。
他觉得有些遗憾又奇怪的是,那个拿着熨坏的衣服来找他的女孩儿,始终不曾露面,她的裙子已经补好,卢利特别找了一个网兜放起来,生怕不小心给人家卖掉。但看这样子,这个姑娘是不打算要了?她宁肯损失这么多钱?想想不应该啊,这个时代的二十多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哩!
每天骑着三轮车,和曹迅、梁家姐弟几个说说笑笑,倒不觉得天气燥热,尤其是梁薇,自从手表事件之后,对他的态度大为改观——手表卢利终于没有收;梁爸爸不惜以翻脸相威胁,兀自不起作用,卢利最后这样说,“这块手表,我是为梁昕拿出去的,还也得让他还我,没有您拿自己的手表还的道理!等梁昕上班了,让他买一块好的、高级的还给我。您要是还不能接受这个条件的话,我现在拔脚就走!今后您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您。”老人最后只有屈服了。
他的这种行为,让梁薇大受感动,这个从小就知道欺负人的孩子,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了啊?这样想着,姑娘的心中开始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每天出来帮他的忙,也不单纯是想赚那每周5元的‘工资’了,反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心中升腾,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他忙碌个不停的身影,听着他一贯清亮的嗓门,或者大声吆喝,或者肆意说笑。
但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梁薇拿起一个铝制饭盒,递到卢利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现在可行了,好家伙,我妈妈把你疼的,都快比疼我弟弟还凶了!尝尝吧?早上起来新做的鸡大腿!”
卢利和曹迅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梁薇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没好气?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嘛!“你怎么了?不舒服?”
梁薇拧着眉头,重重的一哼,“你管咧?缺德!”
卢利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没惹她啊?
曹迅坏笑着撞了他一下,“哎,你又说人家嘛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说啊?”
“那……”
梁薇大声呵斥,“曹迅,你少废话!你吃不吃?不吃我倒了?还有你,小四儿,你现在怎么了?怎么成天和吃了瞌睡虫似的?大早起来就睡不醒?”
几个人给她的这顿雷烟火炮砸得发傻,一个个噤若寒蝉,“别,别,我吃,我吃。”
梁薇发了一顿脾气,坐在三轮车边生闷气,她今天确实不舒服,女孩子每个月的生理期是最烦躁的时候,但这却不是主要原因,她发火是因为姐妹几个昨天晚上的一场对话。
话题是梁艳挑起来的,围绕着卢利进行,“小时候他多哏儿啊?还记得把他追得跑进男厕所不敢出来吗?后来听说,回家让他舅妈和两个姐姐臭揍了一顿!”
提及往事,姐妹几个就笑,“也是活该!有那么不像话的吗?那会儿他多大,七八岁吧,就往人家家里放火?难怪人家说,小男孩儿,七岁八岁惹狗嫌呢!”梁薇说道。
“是啊,那时候他在胡同里不知道多遭人恨!就没有一天不惹点祸的,都管他叫顽皮大王。”二姐梁静说道:“长大了可不一般,就说小四儿这个事吧,要不是他自己说秃噜了嘴,咱还一点不知道呢!这小子,嘴还够严的。”
梁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