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风暖家门前,已是月上中天。
风暖出门一看,见到邹羲未免有些疑惑,待看清他身畔那个醉醺醺的人是景祐时顿时大惊失色,忙扶了景祐进屋,唤了蕊珠去煮些醒酒汤,又叫了红藕帮着把景祐的身子擦了擦,这才有心思招呼邹羲。
“没想到景祐醉成这个样子,多谢你送他来。”风暖言辞间还有些忧心。自金陵城破后,景祐便跟着许戟住着,否则她也不会一月未曾与他见上一面。
邹羲本想正经回答,却不知怎的忽然心思一转:“那你要怎么谢我?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以身相许可不行,要不亲我一口?”
风暖冷笑。
邹羲撇撇嘴,从袖兜里掏出一串粉珠玉扣递给风暖。
“这是什么?”风暖看了这串玉扣一眼,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邹羲。
邹羲轻轻咳了咳,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贺你生辰的。时间匆忙,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你暂且收下吧。”话虽说的从容流利,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生辰?风暖这次是真正惊到了。“你……从何而知我的生辰?”
“这个,”邹羲干笑,“今天下午听你和景祐说的。”
“你居然偷听!”风暖怒目而视。
“不算不算,我这是打听情报。”邹羲不自在的辩解,手往风暖手上一按,“收下罢,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说完又怕风暖不要,急急忙忙的说:“人我也送到了,礼物也送了,时候不早我该走了。”然后飞快的起身窜出门。
风暖没来的及唤住他,只见得他的身影飞快的一闪然后不见了,无奈之下只得收下那玉扣。
这玉扣是粉色海珠和羊脂玉石串成的,每一颗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邹羲却说是仓促间找来的,谎话说的也太明显了。风暖回想着邹羲脸上有些别扭又有些慌张的神色,不由得扑哧一笑。细细看那玉扣,却觉得有些眼熟。
忽然,风暖脑中念头一闪,脸霎时红了。
为何?原来那玉扣是有来头的。这种玉扣她曾在书上见过,名唤胭脂扣,一般是达官贵人送给自己心上人的定情物。
胭脂胭脂,正是玉面腮上红。
第二十六章
琉璃瓦朱红窗,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流光溢彩的翠鸢阁里,诸惠妃正躺在皇帝的怀里轻声逗乐。反观惠妃的朱颜媚笑,皇帝的脸上却总有一抹忧虑。
“怎么了皇上?可是在臣妾这不开心?”诸惠妃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皇帝的不愉快,终于直起身子略带委屈的发问。
见爱妃嘟起嘴一副泪光盈盈的样子,皇帝再多烦闷的心思在这一刻也撇到了一边,赶紧安慰她道:“怎么会呢?朕在爱妃这可是快乐似神仙。”
“那皇上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诸惠妃眼波一转,酥了皇帝的半边身子。
“唉,别提了,还不是朝堂上那点子事。”皇帝重重叹口气。
“皇上可否说出来让臣妾听听?说不定臣妾还能帮上皇上的忙呢!”惠妃在皇帝胸口顺了几下,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来。
闻言皇帝略皱了皱眉,按理说后妃不得妄议朝政,可惠妃这么乖巧懂事,该是没问题的吧?这样想着,皇帝便松了心,将这些天闹得他心神不宁的事娓娓道来。
“那姓邹的贼子攻下了金陵一片,现在在金陵定了都建了王朝,摆明了要与朕分庭抗礼,这将朕置于何地!”皇帝恨恨的说,眼中一片阴霾。惠妃替皇帝顺着气,接过一旁宫女递过的茶水送到皇帝嘴边,看他粗粗喝了一口,便说道:“那贼子如此胆大妄为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为何不干脆出兵打他个落花流水,万劫不复?”
皇帝摇摇头道:“朕也想,可是你看这几月战事何曾告捷?都是被那贼子逼的节节败退,现在贸然出兵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惠妃却说:“那不一定呢,现在他们刚定都,想来防备甚松,若是现在出兵说不准能将他们一举击溃。”
皇帝心念一转,看着惠妃道:“爱妃说的有理,那朕便出兵试试?”
惠妃妩媚一笑,靠在皇帝胸前说道:“皇上又拿臣妾说笑了不是,什么有理没理出不出兵的,臣妾可不懂,臣妾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
皇帝摸摸惠妃的头发,想着她方才的提案,不由得一阵唏嘘。心中暗自感叹还是自己的爱妃可心,这几日在朝堂上那群饭桶只知道说什么韬光养晦先按兵不动作壁上观,他失了黄河以南半壁江山,心中着实恨的紧。再低头看怀中的美人,眉目含春,樱唇微张,一双嫩白的小手轻轻搭在自己胸前,肩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欲拒还迎。皇帝一时欲念肆意,含住那小巧的红唇,一边飞快的剥下惠妃的衣物一边拥住她往床榻走去,手一挥软帐落下。窗外还是白天,窗内喘息已起。
隔日早朝时,皇帝不顾一众臣子的反对,坚持要出兵攻打南方新朝。随意点了将领,又痛斥了殿下之臣几句,方才心满意足的退朝。
邹羲收到消息是三天后,这时京都那边已经启程。事情刻不容缓,他当日便将消息递给了定皇。
隔日早朝时,定皇便提了此事。此时王朝方建,众人正是信心大涨之时,闻言皆有些跃跃欲试想去迎战的味道。姜尔列第一个出列请命,定皇欣然应允。姜尔列是一枚老将,虽是邹斐营中,却不是草包一枚,对付谢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