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不知道究竟该相信什么了。
这股苦闷直到半个月后,才因为勇者归来获得舒缓。
「为什么……」
稍后,再度因着她不知为何陷入绝望的表情,被包围住宫殿的紫色漩涡捲回苦闷深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张不过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的脸庞带着沧桑与悲伤,突然间疲倦地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为了一面都见不到的女帝而战吧,和那些不知为何而战的士兵厮杀吧!」
莫名其妙说出这句怪话的勇者,语毕旋即放鬆诡谲变化的表情,回到一片愁云惨雾。
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仍生硬地支撑着宛如随时会垮掉的躯体。
……不管那么多了,让她休息要紧。
「妳……妳快点到朕的床上休息吧。朕再召集女僕帮妳……」
「不要叫女僕。」
「可是妳身上的伤……!」
「从现在起,不要让别人进来这座房间,我不想看到妳以外的任何人。」
「……!」
这是怎样……告白吗……她对朕……?哇啊……哇啊啊……!「妳干嘛脸红?」
「呜……!谁、谁脸红啦!」
「不然是发烧?」
「妳、妳再乱说!再乱说就不让妳砍朕的头喔!」
「又来了。妳到底多喜欢被我砍啊……」
「要妳管!」
勇者不再关心宫殿外的事情,拖着疲倦的步伐来到床边,身子沉重一放,立刻就睡着了。
速度之快,朕都还没好好消化刚才的讯息说……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到面的关係呢?总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好漂亮。
纵使满身是伤,少女的体态仍然具有一股柔和的吸引力,是那些大人无法带给朕的感觉。
啊……看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朕竟然想起米莉姿被卫兵那个的画面。
她的身体……长怎样呢?朕可以看吗?「呜,勇、勇者?」
呼呼大睡,没有反应。
这、这样算是默许吗?算吧……嗯,朕说算就算。
「那个,呜,髒衣服要换掉喔……唉,朕干嘛自言自语啊,反正妳根本听不到吧。」
还是一样没有反应。
……鬆了一口气。
她真的睡得很沉,就算朕有点笨手笨脚地帮她脱了上衣,打呼声也不曾中断。
可是……可是……她那满是瘀伤与皮肉伤的luǒ_tǐ,看得朕一点都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不如说还有点害怕。
像是左胸侧面到腰部整片呈现紫黑,一大片瘀伤边缘还带有小刺伤,这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啊……要是伤到rǔ_tóu就糟了。
乳……rǔ_tóu……勇者的rǔ_tóu,和朕一样是粉红色耶,跟那些大人都不一样。
碰、碰一下应该没关係吧?朕要碰囉……朕真的要碰囉!朕要──「……凯……」
凯……?谁的名字?为什么会梦到那个人?难道是……恋人……?……呜。
感觉跑掉了。
妳这个臭勇者,真的很不会看情况。
有点不开心。
朕也要睡了。
「勇……」
不对……「希……希娜……晚安。」
虽然妳很不会看情况,还是愿汝好梦……§五天后,蒂柏女爵指挥的正规军正式朝帝都推进,勇者还未获得充分休养,就拖着根本还没好的身体独自前往北部迎击。
同时,宫殿外那群以紫衣女为中心的民众也拿起武器、分成两队,迎战来自克萝蒂城及爱芙菈尔城的军队。
勇者和民兵完全没有接触,却能像是分配好一样负责各自区域。
但是光靠她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答桉是真的没问题。
超厉害。
战争开始的第三天,莎尔城的正规军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发狂勇者」
的风声迅速传开,宫殿内的卫兵都跟着染上激昂的战意。
她们的好胜心很快就有地方发挥了。
因为在勇者击败莎尔军团的同时,另外两路民兵几乎以全灭收场,只有少少几十个人回到帝都,其馀民兵非死即降,导致帝都面临围城窘境。
紫衣女的势力曾经突然出现在朕周遭,而且聚集非常多民众,没想到她们鼓吹反抗贵族,却如此轻易就迈向毁灭与崩溃。
接到斥侯回报的消息时,朕想起勇者归来时说的那句怪话……再想想米莉姿和玛莉亚的背叛,会不会那两道战线的大败也是某人刻意策画?搞不懂……也不晓得到底该不该想办法搞懂。
对这一切感到疲累的朕只能相信勇者……相信希娜了。
「我白百合伟大的勇者暨大宰相,如今已从叛乱军背后发动勐烈袭击!朕命令汝等即刻转守为攻,联合大宰相之攻势、一举击溃叛乱军!以白百合之名!」
「白百合万岁!陛下万岁!」
朕的御令在勇者大捷的气势下顺利传递给但求一战的卫兵们,接续爆发的正是帝都守城战中最为惨烈的一役。
总共不过三百多名卫兵,只留下五十人守城,其馀全员正面向着多达五千人以上的大部队展开夜袭。
激战整晚,从瞭望塔望去看得见两道交战的火光逐渐逼近,其中一道却在最后关头停止了移动。
卫兵们以死搏来的大溷乱,确实地促进绿光侵蚀整个包围网的速度,也令围城部队的攻势迅速转弱。
在那之后又过了十天,一度打下外城的围城部队终于还是敌不过发狂勇者的反扑,伤亡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