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咳嗽了一下说:“继续讲你的吧,两口子被窝里的事就不要说了。”
“我不讲了,净让人看笑话,支书,你把介绍信给我开了吧。张满银家儿媳妇王秀娥都离婚了,你给开的介绍信,为啥不给我开,你们这是欺负人。”
张红娘这会也过来了,冲上去要打何青竹,让张红爹给拦住了。
支书火大地说:“张满很家是地主,人王秀娥是和他们划请界线,反戈一击,是以革命的名义离的婚,而你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能一样吗?”
何青竹也高声喊:“反正今不管咋说,我都要按□□最高指示下定决心,非要和他离婚。”
张大虎在一旁听见后也喊道:“我也按最高指示,排除万难,坚决不离。”
支书无奈地拉着脸说:“抓革命,促生产,斗资批修,继续开会。”
突然,何青竹认真地看着支书说:“是不是政治问题就能离婚?”
“是,但你俩的事不挨边。”
何青竹抹了一把泪,继续大声说:“张大虎每次和我干那事都要点灯,我不让说让孩子看见不好。张大虎说孩子都睡了看不见,他指着墙上的主席画像说主席还没睡,吹灯他老人家就看不着了。这算不算政冶问题。”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突然村长站起来听义“打倒亵渎□□像的现形□□分子张大虎。”“谁反对主席就砸烂他的狗头。”大家都惊醒跟着高声喊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明显能听出不少带着泄愤的高音。
台上,张大虎和何青竹傻了,站那木呆呆的。台下张红娘摊坐在地上,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会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张大虎被抓走了。村里明显的地方都贴上了“打倒□□分子张大虎”“抓住张大虎这个现形□□分子,是□□思想的又一胜利。”
何青竹终于如愿离婚,一脸茫然,眼睛里含着泪一步一挪的背着行李回娘家了。
村里的激进分子,把张家一顿打砸,大门上还被泼了粪。张家其它人火速分了家,和张大虎一家划清界线。张大虎的儿子张文军和女儿张文霞也从家里的嫡孙变成人人躲避的狗仔子。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后,村里恢复了平静,但又有一些不一样了。人人说话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