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稚不笑了,他皱起眉头,大声道:“我乐意!”
他满心以为穆安会惊喜于他的付出,可穆安这样疏离至极的态度让他觉得生气,他想他已经付出那么多,为什么穆安仍无法意识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呢?
穆安被他凶的一哆嗦,但那种陌生过去之后,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是她让简稚打落了境界,为什么要觉得愧疚,所以喜欢就可以通过付出随意绑架他人的感受吗?
她皱起眉,反驳道:“修为是你自己的,你都已经有分神期的境界了再进泽春宴有什么用啊。”
春柳听的不对味儿,赶紧把穆安下半句捂在肚子里,眼下在别人的地盘上,简稚还帮了他们这么多,于情于理穆安都不该说出这种话来,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简稚是为了她穆安才生生打落了一个境界,他明明最看重修为,打落一个境界也不知道是否会对后面的修行有影响,可简稚做了,可见简稚对穆安的喜欢。
可她也很能理解穆安的感受,一个不是很熟的人因为一句喜欢,而把一些过于沉重的事情绑在了自己身上,放给谁都觉得不能承受,可这是穆安,不是她或者于晏,因此也无法用一种更为成熟圆润的方法来处理这份无法承受的情深义重。
气氛降到了冰点,穆安被她捂着嘴,也觉得有点后悔,简稚给她气红了眼,虽说跌了一个境界,可仍然是个实打实的元婴修为,他的身周三尺平地起了风,刮的他衣襟猎猎,他几乎淹没在那些素白的布料里,更显可怜。
纵使他修为高绝惊才艳艳,可仍然有种单薄的可怜,简稚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一阵,快速眨了几下眼,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声道:“那你就死在泽春宴里吧。”
语毕,他一甩衣袖,卷着丹炉裹着风疾行而去了,不过几息,背影就消失了干净。
穆安呆愣的坐在那里,好一会才想起来挪开春柳的手,她不确定地问道:“……他是不是哭了?”
于晏叹了口气,问她:“你说话之前过脑子了吗?”
“过了。”她没心思开玩笑,过了一会又说,“那我要怎么说?”
春柳与于晏面面相觑,也拿不出一个好的主意,只好道:“可你说的那话,确实是伤人了些。”
穆安挥了挥手,意思是别说了,她有点暴躁:“那我说些什么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简稚就喜欢我,喜欢到要为我打落一个境界。”
她静了一会,才干涩地道:“我承受不起。”
她穆安何德何能,要承担起一个人所有的珍重,连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