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手啊!”
城头之上,中箭的守军发出惨痛的哀嚎,其中一个还是袁将军的亲卫。
亲卫双手捂着胸膛,指缝间,一根羽箭正擦在上面,鲜血沿着指缝、箭杆,不停的往外冒。
“啊!主公救我!”
亲卫对着袁将军哀嚎求助着,鲜血总算让袁将军认清了现实,认清现实后的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守什么城!要守你钟繇守!我要回洛阳!快送我回洛阳!”
钟繇眉头深皱,眼睁睁的看着三个草包。
“什么四世三公!呸!”
一旁的将士中一位军侯对着袁将军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袁将军立马回头,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蓬蓬蓬~”
又是一波箭雨射上城头,袁将军与身旁的两个草包再也不敢停留,迈开脚步往城下逃。
“碰碰~”
一个个云梯搭在了虎牢关城头,军侯看向没有离开的钟繇,连忙说到:
“虎牢关完了,国士我们快撤吧!”
可不是完了,主将副将齐齐逃跑,完事还大呼小叫,已方本就是刚刚拉起来的乌合之众,走的走逃的逃,而敌军已经开始攻城,说不准再过几个呼吸就爬上了城头。
钟繇以闪电般的速度观望,迅速旋转一圈就看清了大致的形式,其刷的一下将腰间佩剑拔出。
“军侯!我看你所统的一曲大多没有逃跑!随我守住这个虎牢关如何?”
军侯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钟繇说不出话来。
钟繇说完也没有了再理他的意思,不远处一位讨曹联军已经爬上了城头,正在欢呼:“先登!我是先登!”
这位先登,手拿一根最廉价的木杆长矛,衣着也是土灰色的百姓服装,红布条头巾,跟任何一个强大的诸侯部曲都挂不上边。
钟繇一眼就看出了袁术用的是以杂牌军为炮灰,这是诸侯作战最常见的战术。
投奔自己的大小势力杂牌军为先锋炮灰,消耗对方箭矢与体力的同时,还能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再之后派附属大小军阀的正规军上,最后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
杂牌军经历战争的磨炼之后,往往会被大小军阀所亲昧,之后会被吸入附属大小军阀的正规军中去,表现好的还会被主公选中吸入嫡系。
而附属军阀麾下多已经算是半合格士卒,附属军阀残了,正好方便主公吞并。
如今看来袁术使用的就是这套战术。
袁术就是依靠这套战术将势力迅速扩大,麾下嫡系达到了上十万,叫上附属大小军阀、杂牌军,接近二十万大军。
可如今却是用错了地方。
钟繇自此看到了希望,抵抗的意识更加强烈。
“杀!”
钟繇本就不是如今普遍忘记君子六艺中“御”、“射”的大众文人,而是一孔武有力之人,从他佩剑不离身可以看出。
钟繇大喝一声之后,身先士卒的杀向了正陷入先登这一巨大战功狂喜中的杂牌长矛手。
长矛手看到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杀向自己,眼中本能的就有些轻视,长矛随意一挥,砸向了了钟繇。
是的,是砸,而不是刺,就像是锄地一般的动作。
一见对方长矛的最强攻击手段刺都不会用,钟繇更加放心大胆的加快了速度。
“碰~”
“叮当当~”
利刃与木头相撞的声音传来,之后就是金属落地的声音,长矛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木柄,还有精准砍中矛杆并将它一分为二的文士。
“噗呲~”
长矛手再也不用奇怪了,钟繇手中刺入他胸膛的剑,给他好好的上了一堂课,什么叫刺死砍伤砸轻伤。
鲜血染红了钟繇的儒服。
“刺啦刺啦~”
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钟繇手与剑配合,几秒钟就将宽大碍事的儒服变成了短打的“武士服”。
佩剑高举,钟繇雷霆如武将的声音响起:“杀!敌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斩杀!”
说着人已经向前,不顾敌军羽箭的危险,一把将面前的云梯给推倒了。
“啊~啊~”
城头下传来惨叫声,虎牢关数丈之高,这里又不似南方,竹林多,云梯都是人抗的,不能做的太笨重。
因此多是两个梯子接在一起,钟繇能推倒一是因为没有倒钩固定,二是有些类似杠杆原理,他只需要推的本就不稳的梯子滑倒,而不是举起来,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钟繇在推梯子的时候,嘴上一直不停:
“大家快看!这一下最少伤亡三位敌军!”
说到这里,钟繇放声大喊:
“这可是军功啊!军侯!升楚字旗!”
军侯刚刚还在担心钟繇有失,万一中箭身亡,没办法向上面交代,如今又被道破身份,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刺啦刺啦~”
钟繇之后,接连不断的撕布声响起,军侯与一旁几位屯长露出了飞鱼锦衣。
“升旗!”
军侯大喝一声,之后留下几位旗手,领着数百人杀了上去。
虎牢关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城本就狭隘,几百守军冲上去厮杀,顿时将整个关城城墙都铺满。
而敌军本就是杂牌军炮灰,攻城一直都是磨磨唧唧,战斗力也是底下,一心想混过几场实战之后加入正规军,如今碰到正规军的抵抗,哪里还是对手。
各处城头上,已经达到厮杀守军近倍数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