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格外的明媚,在中原大地之上,满是各色军服的将士,长矛如林,旌旗蔽日,站在虎牢关的关头,登高远望,都无法看清大军的尽头。
最多的袁字军旗之下是统一着橙红色的军装,刀枪剑戟各有所阵,颇有几分正规军队的样子,只是很多人交头接耳、袒胸露怀,暴露了他们狂野的本性。
其次就是公孙的军旗,袁术还保留了一些大汉的红色,而公孙瓒及麾下大军,已经将军服全改成了白色。
大片骑着白马,着白衣的公孙军,显得极为突出。
再其次是陶谦,其军服也统一了起来,为淡黄色。
再之外也有数十支其他姓的旗帜,只是他们旗下的不多,最多不过三两千,更有数百的,军队也是良莠不齐,根本无法装备同色的军装,多为平头百姓的土灰色军服。
这聚集在虎牢关下的大军达十余万,而他们有个共同的旗号——讨曹联军。
“城头上人听着,盟主有令,凡是开城投降者,可免一死!”
关下,袁术军正在喊话,而关上的将士,听得又怕又气。
一位衣着华丽的将领更是低声大骂:“这袁公路真是好大的口气,献关投诚的功劳只字不提,好似投降才是应该的一般!”
“袁将军说的对,您也是袁家之人,又是接替黄忠的虎牢关主将,丞相刚刚上表加封的镇关中郎将,袁公路他实职也不过是虎贲中郎将,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不我们就守实了这虎牢关,让袁公路见识一下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位长得尖嘴猴腮,却身着都尉制式甲胄的将领连忙拍起了马屁,这时旁边的一位马脸将领也不甘人后:
“袁将军,我看这袁公路不将我们当回事,不如拒绝他大军入内,遣人去迎合爱慕贤士的袁本初,毕竟袁本初和将军你的身世更接近,也更容易产生感情!”
马脸将领,脸长的像马,可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了,这让一旁尖嘴猴腮的将领直偷笑。
虎牢关主将袁将军脸色铁青,这不是再拐弯抹角的说自己与最初的袁本初一般,是袁家庶出嘛!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放眼望去,如今的虎牢关有个很奇怪的现象,以往把控关城的楚军不见了,连一张楚军旗帜都看不到。
关上是袁字旗,关下还是袁字旗。
三个草包一台戏,大军压境,三人还有心思探讨迎合袁术还是袁绍,话说如今这主动权还在你们手里吗?
虎牢关上的有识之士,越看越是伤心,其中就包过国会国士侍郎钟繇。
钟繇看着城头的三个草包就觉得难受,可一想到授丞相之命,前来协助守城,又不得不劝解:
“袁将军,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丞相说过,袁公路乃私自起兵,实有乱军之嫌疑!
并且丞相有令,要我等定要守住虎牢关,不能放袁公路的一兵一卒入关!”
钟繇话刚说完,刚刚没表现的马脸将领立马找到了扳回一局的机会,对着钟繇就是厉喝:
“钟侍郎,你不过一书生,这军国大事你又懂什么!且我家将军与袁公路、袁本初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能说两家话?
我看你在挑拨袁家的关系!”
马脸将领骂完,尖嘴猴腮将领怨恨的看了抢风头的马脸一眼,也是接着骂钟繇。
钟繇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使命在身,只能百般忍耐,还不得不尽人臣的道:
“袁将军,你可别忘了如今的虎牢关守军人数虽然没变,还是一万大军,可是这守关的军人可是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这次尖嘴猴腮抢了先:
“哼!什么变化,不就是从楚蛮子换成了我们袁家豪杰好男儿吗?
这样不是更好?省得每天看他们故作清高的样子!
楚蛮子就该滚回他们的南方去!”
马脸开始接腔:
“楚蛮子不过仗着装备好些,这还不是曹性肆无忌惮的剥削百姓得来的,我说这些就该上交国库!”
尖嘴猴腮将领与马脸将领你一言我一语,骂完楚军,骂曹性,并且一个劲的夸赞其中九成还是刚刚放下锄头的袁家守军。
仿佛关城之下的真是空气,而不是十几万大军。
钟繇突然发现了其中关窍,这些人不是看不到袁术大军的厉害,在他们看来,如今敌我相对的两方,还是一家人。
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这个战斗会打响,毕竟同室操戈,同族对同族,又是以晚辈的身份,对付袁隗这个长辈、大汉丞相、袁家第一人,在他们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袁术是个疯子。
在场只有钟繇等少数人看清了这一切,袁术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咚咚咚~”
“呜呜呜~”
“攻城!”
战鼓的轰鸣,号角的嘶吼,以及全军都环绕的军令声,让城头上的三个草包差点吓傻了。
主将袁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口中不停的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袁家人竟然攻打袁家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已经要投诚的情况下!”
尖嘴猴腮将领、马脸将领,再也不似刚才威风,吓得瘫坐在地,三人分别是虎牢关的主将,与两位副将。
战斗打响了,三位主官却吓傻了!
钟繇看得是心急如焚,对着三人就是一拜:“袁将军,乱军已经攻城!还请你振作起来指挥防御!”
“指挥什么指挥!以同族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