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上没有什么大的响动,安静,但不能让人平静。

神荼突如其来的拜访让我怔怔地看着他不能回神,此时我手里还拿着烟。或许不该是说拜访,应该是回来才对,我现在借住神荼之前修行那个屋里。一个人。

“疼!”一股电流窜过我挟烟的手,这不是什么文学上的修辞手法,是真的电流!疼到我怀疑人生,眼睛都条件反射地闭上,睁不开。

但是比我脸色更不好看的是神荼。

他把我掉落在地上的烟踩灭,牙痒痒的样子,拿着桃木剑明晃晃地对着我,剑身发着冰冷的蓝光,好像随时随地能上去捅人。

本能地和他拉开距离,双手不自觉地摆出防御状态。这么生气……因为我抽烟么?都这个年代了,女孩子抽一点也没什么吧?我尴尬地看着满地烟头,虽然,好像不是一点。反驳的话我明智地选择没有说,赔笑道:“这什么?好厉害啊!”

……没有回应,再后退一步,说起别的事情,“那个,你怎么来了?”

神荼黑着脸,活生生地演绎黑云压城城欲摧,缄口盯了我一会儿以后终于开口了,“清雪让我来接你。”

清雪!?

我睁大了眼睛,立马激动了起来,“你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他听到我的问题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太明白,“他一直和我一起。”

我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他和我说要走一段时间,不然我怎么住在这里?”

可事实,这一个月,清雪确实都和神荼在一起,教技巧,教梵文,几乎把自己会的倾囊相授。

我惊愕失色地蹲在地上,逃避着。这一个月我过得简直生不如死,一个月的时间啊!我可以入眠的夜晚只有几天,诡异的灵异折磨着我,孤单的寂寥更是雪上加霜,挺过这么长时间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只期盼着清雪快来带走我!可是清雪竟然和神荼在一起,人家已经有师傅了!我才是你徒弟!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不管!?

我畏畏缩缩地抱着自己无法入眠,这种时候,那不幸的事情就无数次在我脑海里回放!失去父母的痛苦和亲戚冷漠的白眼,哪一把不是锋利的匕首将我扎得鲜血淋漓。已经过去了三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除了崩溃抽烟,我还能做什么!?

神荼看我蹲在地上许久不动,觉得有些蹊跷,拿桃木剑拍了拍我的肩:“没事吧?”

“没事。”我站起来往屋里走,不让神荼看见我连面部都在颤抖。

神荼跟了进来,看见我在理东西,问,“这么晚了,现在就走?”

“走!当然走!”我尖叫过后才猛地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妥,刚刚实在太本能了,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还要在这儿停留,我就快疯了。

神荼惊讶地看着我失控,“你……”

丢不丢脸我一下子都顾不得了,我的指甲掐进了手心,总之!

“我想现在就离开,马上。”我轻声地说,低垂着眼睛,手上动作打快,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惶惶不安。

神荼这几年的话越来越少,但是体贴的性子不变,我说大晚上的要走,他虽然不支持,但也没反对。

跟着神荼坐火车去找他师傅,路过车站吸烟区的时候,突然烟瘾又上来了,但是被打的手还在抽痛,我只好眼巴巴地看向神荼,乞求着说:“神荼,我想……”

神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没有后续,如鲠在喉,不能吐出来,但咽下去又办不到,站在那里僵直着身子, “想着吧。”

不……别这样……我真的想抽烟了……爸爸,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不能通融一下吗?

顺带一提,我带的烟全被缴,用他那把新弄来的惊蛰电得焦糊焦糊的。我在旁边看着惋惜地咬手指:惊蛰!快起来反抗你的主人啊!好歹你也是把神器!怎么能干这么掉身价的事情啊!

到了神荼他师傅家,我看着和山上住所一样的配置,默默无语,神荼照旧先帮我行李搬进去。

“我和你,一起?睡这儿?”摆设都一模一样不变吗?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矮凳,还有书柜,“不能睡那孩子的房间吗?”就是神荼师傅的孩子。

他一边帮我收拾一边回答:“那房间不让别人动。”

我吐了一下舌头,拉长了脸:“我又没说我睡。你睡啊!反正那孩子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介意。”

“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他翻了个白眼,“我打地铺。”你满意了吧?

他的洁癖一如既往,我叹了口气,抓抓头,想要拉过我的毯子和枕头,“我睡沙发吧!”借宿总还是要有个借宿的样子,虽然你霸占了清雪一个月,但我总不好把这个罪孽加到你头上,让你睡地上,只是有必要说一句,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告诉清雪别回来了,老娘自己去流浪也好过被他困在山上要死不活的!

对于我的提议,神荼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同意,所以非常稀里糊涂地,我还是强占了他的床,神荼睡在了地上。

喂!不是强占啊!是神荼自己要睡在地上的!我一边把东西搬到客厅,他一边把地铺打了出来,这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床空着不是?那不是像个傻子么?还是两个一起当!

不漏风,不发霉,干干净净的房子我却还是作死地各种不舒服,心里闷闷的。明明没有各色虫子鸣叫,明明没有林风期期艾艾,明明没有爪子抓挠的声音


状态提示:23.回忆之有猫来敲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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