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忠义王会在信中提到自己,王蓁显得很惊讶,但听李嗣源这么问,便又默不作声,只抻手拿了根笔,在铺开素宣随意写字。
见王蓁默不作声,李嗣源便也没再继续,展开案头堆放的一份白面素折子略扫了一遍,便摊开新信笺提笔开始写信。
至等笔锋勾连间一气行云流水收住,方停了笔,王蓁见他停笔了才小声询道:“你为何不问我什么时候离开?”
李嗣源搁笔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我说过,一切随你。”
“可是你在这儿住着又不是一个人,锐麟军也得跟着驻这儿,这样会花很多银子是不是?”王蓁眨着大眼睛将李嗣源望着,自己都不晓得究竟期待他怎样的答复。
自从剖白心思之后,王蓁的内心其实很矛盾,她知道自己若真心接受李嗣源,终究是要同他离开的。
可旧时的伤,太铭心刻骨,要她忘,不容易。
李嗣源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淡笑:“这个无需你操心,你只管安心待在我身边,太闲便做点你喜欢的事,旁的皆不用想。”
王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望着李嗣源幽深的眸子,却什么也说不出,咬着唇半晌,只丢出一句:“我困了,今晚在哪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