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摸毛绒绒的幼崽猴, 玄奘显然很失望，他检查完行李, 便没有再粘着悟空, 因为他有了新宠小白龙。
变小后的白龙马可以站在他手上, 玄奘把他抱在怀里不断抚摸着，小小一只, 跟玩具布偶似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稀罕得不得了，根本舍不得放下, 头也不抬地问悟空:“你看三太子是不是特别可爱？”
他听徒弟们都叫白龙马三太子, 也跟着叫三太子。
没有你可爱。
悟空望着另有新欢不再缠着他的幼年玄奘, 心里很不是滋味, 玄奘的手肉乎乎的，刚才拉着他进来，软嫩得都不敢用一点力气，怕给捏坏了, 这么一双手摸着白龙马，也不知道谁更舒服。
他为什么没有幼年期, 为什么不受影响, 如果有，现在白龙马的位置就换成自己了, 毕竟玄奘对自己的毛似乎很感兴趣。
白龙马很享受玄奘的宠爱, 亲昵地蹭他的小肉手, 忽然背后一凉，吓得他不再敢动。
玄奘没有得到回应，抬头又问了他一遍:“你看三太子是不是特别可爱？”
悟空没理他，转身出去了。
玄奘莫名其妙，继续摸白龙马，还是白龙马乖巧。
* * *
悟空出去帮忙摆碗筷吃饭，吃完天也黑了有段时间了，便拿着程煜大致画好的皇宫地图去探查情报，叮嘱八戒和悟净照顾好玄奘。
八戒却在他刚跨出门槛时一把拉过他，肃然道：“哥哥，我跟你一同去。”
悟空低头看着他拉着自己虎皮裙的小白手，怎么都觉得不适应：“保护师父要紧，我一人就够了。”
八戒道：“师父有悟净看着，应该不会出大事。我却是担心你的。你可还记得镇元大仙跟你说过的五行之法？”他压低声音，“这息壤同你和人参果树都是上古产物，我猜正是你要找的‘土’属性。”
悟空沉默片刻：“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入城后，体内一直沉寂的人参果树竟然慢慢苏醒，像嗅到了养料，有点蠢蠢欲动。
木克土。
原来五行间是会有感应的。
八戒道：“此事对于你我来说重大，两个人谨慎点，总得留下一个备用。”
八戒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是最有心的一个，悟空第一次同意了他的话:“行。”
玄奘见他俩单独说什么，有些忐忑不安，问:“你们在说什么啊？很危险吗？”
“不危险。”八戒笑道，“师父且放心，我跟师兄一同去瞧瞧。”
玄奘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了:“也好，有个扶持，你们要小心点啊。”那东西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让他挺害怕的。
悟空应了，正要离开，又折回来在玄奘和悟净间打量。
俩人:“？”
玄奘无辜不解的表情真是可爱得不行，悟空忍不住又掐了把他的脸，才施法将他们模样互换:“我怕那妖道还打师父主意，三师弟辛苦了。”
悟净道:“应该的。”
玄奘捂住被掐的一边脸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望向悟净，震惊地发现悟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自己。
再低头瞧自己，已经变成了悟净的模样。
“师兄担心有人想对师父不利。”悟净解释道，“我帮师父挡一波。”
玄奘有点羞愧，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完全靠徒弟们保护。
程煜让他们天黑便就寝，以免灯火招来是非，玄奘跟悟净挤在一间小小的房中，他在床上，悟净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玄奘担忧两个徒弟，半点睡意都无，想找悟净说话，想来想去都找不到话题，憋了一会儿问:“悟净，你小时候就是长这样吗？”
悟净道:“记不得了。”
再无下文。
……真是一次失败的搭讪啊。
玄奘继续想话题。
平时大多数时光都是八戒在说他听，跟悟空独处时又是他说悟空听，悟净一直是他惧怕的，他们之间交流甚少，以至于聊天都有了障碍，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偏心，不能每个人都照顾到，便想着平日怎么跟悟空说话，问悟净:“你小时候头发也是卷的吗？”说着还摸摸头感受一下有头发是什么滋味。
悟净的头发不是整齐的卷，而是没有规律的卷，硬茬茬的，看上去又杂乱又蓬松，再加上一圈络腮胡子，让人望而生畏。
悟净“嗯”了一声。
玄奘只好继续想下一个话题，他把白龙马放在枕头边用手指点弄，都要把人家的毛摸秃了:“你看三太子这样是不是很可爱？”
悟净:“嗯。”
玄奘眉开眼笑:“那你要不要摸摸？”
还没等悟净回答，便听见寂静的屋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紧接着有人在狠狠拍门:“来人！来人！”
玄奘一惊，忙坐起来望向悟净。
悟净朝他摇摇手指，往窗外窥去，低声道:“是官兵。”
官兵？来抓他们的？程煜不是说没影响吗？还是连累了他……
很快程煜的声音响起，沉着冷静，不卑不亢:“几位大人半夜来访，这是在做什么？”
来者道:“程大人，有人说你私藏了白天进来的外乡人，命你快快交出来，可别扯到自己。”
程煜道:“陛下说过不会见我，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
来者笑了起来:“陛下当然不会见你这等庶民，是国师要的人！看来是了，搜！”
程煜微愠:“你们敢搜我家？！陛下答应了吗？！”
他被狠狠推开，不少人涌入他家翻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