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这皇四子。几个皇子里,性格最冷淡,不喜与人往来,唯喜欢佛道之学,可能是常年吃斋念佛的原因,他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偏瘦一些,皮肤白皙,看上去精神倒是很好,就是太瘦了些,风一吹就好像树上了叶子一样,宽大的衣服随着摇动,随时会被吹走一般。

说来也奇怪,最近些日子这皇老四倒是经常出入皇宫,而且与一些权臣也有所走动。现在这京城的风向是要变了,变变也好,不然有些死气。

入夜四皇子一身素衣从将军府出来,手上盘玩着一串白玉的佛珠,指肚摩挲着珠子,看样子他并不是特别的喜欢,玩了一会之后叹了口气,把珠子随手丢给身后的人。

身后跟着的人,腰间挂一柄剑,剑鞘是一般的木头有一头还裂开一些,穿着也是朴素的很,面貌如石头一般,露出的手臂青筋凸起,一副很有力气的样子。只有腰间挂着的一块比较厚的青铜腰牌,腰牌上一只跃出猛虎,牙尖爪利,周身用金银线描画,威武生动,看就非一般金银铺的出品,看来这人来历必然不凡。

站了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马夫跳下来,把踩脚的马凳放下。四皇子手一撑便上了马车,并没有踩到凳子上,而后面的那人倒是踩着凳子上去的。

马车也极为平常,看起来与一般人夜归是没有区别的人。

夜里中书令府也很热闹,宫里有人传出信来,四皇子近日来确实有些太勤快了点。之前夏大人的事使大皇子这一派的人对四皇子格外关注些。

这几位大人都是大皇子的心腹之臣,他们摸不清楚这皇四子的脾气,也不太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以他们看来这皇子的确是个劲敌,一定要在他还不成气候的时候把他铲除掉。

一夜风平浪静,一夜波涛汹涌。

“你可知此物是何。”那自称为榹的少年从怀里拿出一极其好看的珠子,色彩斑澜,迎着光还闪着异彩。

“不是一般物件。”时应棋看了一眼,好像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叫流光珠。”榹转动珠子,入眼颜色大不相同。

“你从哪位府上所得。”

“大将军府。”

时应棋挑眉看着他,就知道他来一定不是单单给他看东西的。

“你说那人是不是应了什么报了。”听出来了指的是左溢“原先听人说我还不信,今天溜进去一看,还真与传言差不了太多。”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露面了,也不知忙什么,外露的皮肤黑了一些,但从他眼睛里看来比以前更有神采。

“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时应棋对于他那珠子没什么兴趣,对左溢怎样也没有兴趣。

“我回老家了。”

“老家。”时应棋抬眼看了看他“应该有点远吧。”

“还好,就是路不太好走。”说话间,原本神色不错的样子,稍稍变冷了些“你不要这珠子吗,不要我就走了。”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连笑都很是勉强,还没等时应棋回话,他自顾自的就走出门了。

栖春与夏临渊混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夏临渊那里,刚开始晚上还回时府睡觉,到后来干脆搬了过来,反正她也没什么东西,只带了几件新做的衣服就过去了。

她学东西还算快,如今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短句与词,夹杂着些许其它口音,但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比如说她会渴的时候告诉夏临渊“要水”,饿的时候会说“大饼”或者她想吃的一些食物,大致都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意思。

相比较说话,这字确实有些不忍入目。

拿笔姿势是对的,落笔下来就不成字了,而且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干嘛去了,有时候玩弄一下笔架,有时候眼睛就被飞进来的蝴蝶捕了去,反正是不能安安静静地在那写字。

夏临渊知道大多孩子都是这样,小时候夏忆雪也是同她一般贪玩,所以拿了一藤条放在桌前吓唬她。

可是

她好像是以为这东西是夏临渊拿给她玩了,每天都好像在研究怎么才好玩,并无惧怕之意。

与栖春讲道理,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好在是夏临渊还比较有耐性,一件事,一个字,一句话,反复教她。

时应棋这些天没有来这边,他与中书令之子史禄阔走得很近,史禄阔参加各种酒席都会带着他。刚开始大家以为时应棋是巴结着史禄阔,后来才发现史禄阔对他的态度与他人不同,才高看时应棋一眼。

好在时应棋从小到大就没注意过任何人的眼光,无论鄙视还是献媚,原先我行我素惯了。现如今,这里不比其它的地方,这里的人心比任何地方都要复杂。

一旦有些不慎。

可能

连累到夏临渊。

几巡酒后,有人招来了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看模样与衣料都不是花街那些姑娘可以比的。

一藕粉色衣着女子,靠着时应棋坐下,身上柔软之处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身上,从脖颈处飘出一丝丝女子才有的甜柔之气。白嫩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拿起一个酒杯,笑着送到时应棋嘴边,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时应棋的唇角,一不小心酒洒到了时应棋的身上。

女子看着时应棋,半撒娇的说:“官人,人家可不是故意的。”其间胸脯在时应棋手臂上蹭来蹭去,整个人也都顺势往他怀里钻。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暧昧的笑容。

时应棋也笑了,如同久经沙场的流氓,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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