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击杀,严振东瞳孔瞬间睁大,渐至失去所有光彩。x23u
一代宗师,精通硬气功、铁布衫、鹰爪功,后又借着大清武库,精研天下一流功夫,如今更是光绪重臣、白莲教主,天下绿林魁首的严振东,竟就这样死了!
一时间,莫说是梁宽这些局外人,便是对面的纳兰元述,也是内心唏嘘不已。
严振东的功夫,他也是知道的,虽然嘴上不说,但私下也明白,自己不如对方,便是这些年名望日盛的黄飞鸿,即使黄飞鸿无影脚功夫克制严振东硬功,但两者强弱高下,也得生死决斗后,才能知晓。
毕竟,严振东投靠朝廷后,借着朝廷势力,武道一途上,再没任何阻碍。
但现在,这个俨然便是“天下第一高手”的严振东,却生生在硬功一道上,被眼前一页书所败,以致身死!!
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天下高手,都要为之震惊了。
不过有趣的是,周围这些观战的人,无论是纳兰元述,还是梁宽,又或是那一队普通的白莲教徒,俱都对此战结果,没有太多惊愕之感。
毕竟,那可是一页书!
自从七年前,叶书横行京城,当街杀了慈禧之后,他的凶名,就已经传遍天下,简直都要被天下人疑为鬼神了。
任是平日里再是傲气,再是不服天不服地的南拳高手、北腿宗师,在“一页书”凶名面前,也没谁敢来挑衅的。
严振东虽强,但在叶书这煌煌战绩面前,却还显得弱了不止一筹。
……
一个青色宝箱,出现在严振东尸体胸口,只有叶书能看到,当下顺手一挥,捡进了戒指。
抬头看着眼前的纳兰元述,叶书笑了。
幕遮的轻纱下,叶书有些感叹:“七年没见,纳兰,你正值壮年,头上却是已经有白头发了!”
纳兰元述冷声应道:“时逢乱世,乱臣贼子层出不穷,我虽白了几根头发,却不知有多少乱臣贼子,为这几根白发,而丢了性命!”
语气生硬,丝毫不的样子。
“哈哈哈哈!”
叶书禁不住长笑出声,良久,这才收声,肆意张狂:“乱臣?贼子?哈哈哈哈,若是一个汉人说这话,我少不得要立刻杀了他!
不过纳兰你天生就是满人,那这话说得倒也理直气壮。
只是,一个满清奴酋,也敢配把我当成‘乱臣’么?
慈禧已被我当众杀了!
你还敢在言语上挑衅我?
莫不是想让我再去京城,取了光绪那废物小儿的狗头么?!”
“放肆!!”
纳兰元述一时气极,叶书言语中,对于清廷皇族的不屑鄙夷,比当面辱骂他自己,还要让他感觉愤怒。
当下,纳兰元述一挥手,树林中便涌出一大队兵卒来,足有四五百人,刀兵、长枪兵、盾兵、火枪兵一应俱全,瞧那军容阵列,也是难得的精锐。
尤其是那百十余火枪兵,一个个枪口指着叶书,只消一声令下,便要开枪。
不过,叶书身后的白莲教徒,也早反应了过来,这时候一个个神情狂热,护在叶书身前,悍不畏死。
叶书却并不在意,挥开众人,依旧站在军前,暴露在清兵枪口之下。
功夫练到叶书、严振东这种层次,对周围敌情的掌握,早就到了一种本能的程度,便是闭着眼睛,单只凭拳风气息,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对方的攻势情况。
此时的身体,中了枪当然会死,但那些兵士只怕刚刚想要开枪,还没扣动扳机,就要被叶书感知到危险,从容闪避了。
这个时期的火枪,毕竟还弱,而且兵员素质,也仅仅是掌握枪法而已。
更不用说,这时期经常面对火枪的武人,通常都会在胸口绑上块铁甲,同样足以护身。
纳兰元述见了,也不意外,同样暴露在白莲教徒的枪下,深深看了叶书许久,这才道:“先生!我心中还有一层疑惑,你能指教吗?”
一句“先生”,双方似乎都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纳兰元述听了叶书“治国强民”之策,惊若天人,几乎每天都要来向叶书讨教西学,两人也是在那时,在短短几天里,建立了深厚的交情。
“嗯,你说吧!”叶书也心中感慨,叹气道。
纳兰元述直直盯着叶书的眼睛:“我知道先生心怀怨愤,仇恨大清。
但这满汉争杀,已是两百年前的故事了,如今满汉一家,先生何必还为两百年前的故族仇恨,而行事如此极端呢?!
朝廷上下,当然也有贪官污吏!
但难道前明的贪官污吏,就比大清少了吗?
难道前明的土豪乡绅,便不兼并土地,欺压百姓吗?
难道前明的百姓,便丰衣足食,没有冻饿之忧,不受官府、朝廷之苦吗?!
我读史书,如大清国运二百年以上者,也不过就是那几个罢了,可强如汉唐宋明,建国两百年后的国情军备、中枢地方、百姓日子,比着我大清如今,又能有多少优胜之处呢?
先生,平心而论,当今天下乱局、百姓疾苦,难道就全是大清失德,以至黎民涂炭,活不下去么?
我读史书,那些国家,建国二百余年,无不是天命有尽、亡国之兆日显。
强汉光武中兴,那是天道钟汉,以致又延了二百年国运。
盛唐还没两百年,便已经衰落,玄宗借神龙革命而起,延一代盛世,也不是昏聩之君。
可天命一到,便有安史之乱,虽然其后也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