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之间,跪下的身影,是最不甘置信的屈辱!
败!
败了!
严振东喉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染得他胸襟一片赤红。顶 点 x 23 u s
但更红的,却是他的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
严振东怒喝一声,猛地发力,震开叶书铁剑,一双手臂,如疯似魔,仿若两根降魔铁杵,击得沉闷风声如碎制撕裂,迅捷无匹,更添无尽威势!
擂鼓式!
乱击式!
铁线拳拳法精华,尽被严振东融入到这两式之中,此时先被叶书以力压伏,跪在地上,那股心中的愤怒,更添拳法威力!
以时压抑后的爆发,正如被刀鞘封印的利刃……
在屈辱中拔刀,在狂暴中开杀!
“好拳法!”
叶书长赞一声,足下沉稳进退往趋,无名铁剑双手紧握,沉气凝力,同样以快剑、连斩手法,尽挡对手拳势。
剑法虽不如拳法快捷,但胜在兵器沉重,增添叶书攻势,这时挡下严振东的铁线拳,却是各有优势。
双方拳剑互撞,数招来回后,严振东鼓荡而起的气力,却是又有些不济了!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与我一般的外家修为,力气相仿,交战如此这久,我已经心神疲累、收束不住力道,他一页书却力道不衰,凝重如初?”
严振东又是愤怒,又是不甘,拼命攻击。
但就在他不甘的目光中,叶书又是一记铁剑,重重砸在他的左肩之上!
“!”
力道贯通周身,严振东左腿腿弯一酸,顿时身子一颤,周围抵抗的力道,在这股强横力道下,如烈阳照雪,根本无法抵抗,又是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你仗着兵器厉害,我不服!”
严振东喘息了一会,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说道。
叶书听了,却并不答话。
抑或者,不屑回答。
拳法、剑术,本来就是两路不同的攻伐方向,自己手里这柄锈斑斑的“无名铁剑”,未必就有对方那两条铁护臂更有用。
但现在,双方猛力急攻,硬对硬肛,结果却是对方力尽腿软,自己还龙精虎猛。
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叶书神元更加精进而已。
功夫练到这个境界,已经算是一代高手,对劲力的掌控程度,更甚于力量的大小。
……
严振东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在他看来,自己如今是一败涂地!
七年前,叶书统领沙河帮,创办传学堂,是提督纳兰元述的座上宾,受满广州城人尊敬,即使为贼,那也是刺杀慈禧,天下扬名的风云人物。
那时候的严振东,唯一能够自傲的,就是自己那一身功夫。
“一页书虽然处处胜我,但他功夫底子不够,不是我严家功夫的对手!”
这种安慰,是严振东那时最后的骄傲,也是他跻身成为两广总督,横行天下最大的底气。
他一直想寻叶书打一场,在功夫一道上,找回自己最初的自信。
可是,败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干脆!
一时心灰若死,万念俱灰,一身的雄心斗志,尽皆化为虚无,当下不再反抗,闭目待死。
“放开我师父!”
就在这时,三个青年人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惶急,被梁宽拦下一个人后,另外两个眼看严振东单膝跪在地上,当下奋不顾身,拿着短刀,就往叶书身上砍来。
“你倒是教了两个好徒弟!”
叶书赞了一声,横剑拍死一个,但剑身却被另一名弟子牢牢抱住,一时竟不得脱。
得人来救,严振东神情有些讶然,看着弟子抱住叶书长剑的样子,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来。
“活命!我要活命!”
原本待死的心中,涌现出一缕希望后,那求生的种子就再也无法压抑。
严振东已经歇过一阵,身上散离的力气稍稍恢复了些,眼看叶书一时被束缚在旁,突地跳跃起身。
但他并没有趁机攻向叶书,却只是调转身形,往着另一个树林方向,快速冲去逃命!
“嗯?”
叶书眉毛一挑,看着眼前那个为救师命,奋不顾身,却又被严振东轻松抛弃的年青人,不由得看了看旁边激战正酣的梁宽。
这严振东,刻薄寡幸到这种地步么?
手上再无迟疑留手,叶书抽剑,手臂震开对方双臂,笑了笑,随意一剑着胸,刺死了这人。
正要引弓射杀了严振东,眼睛不经意看向那边的树林,手上动作却是停止,脸上露出莫名笑意。
纳兰元述,你果然来了!
这样一场动乱,早就不是严振东与“素还真”的私人恩怨,提督府介入,只是题中应有之意。
叶书只是没想到,纳兰元述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而在对面。
就在严振东就要逃进树林,林中突然走出一个一身劲装、提督官服的男子,手里一杆长棍,一棍点在严振东的胸口,打得严振东又是吐血不止,胸骨都断裂了几根,一时失去反抗之力。
“败军偷生,还有脸活着回来么?!”
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纳兰元述没有一丝尊敬之意,只是一手提着严振东走了过来,随手扔到了叶书身前。
一言不发!
只是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叶书。
叶书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痛苦挣扎的严振东,不由得想起故日交情,一声长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