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翔马上说道“马工,这位是省委张书记,他过来看看您。”
“啊”马金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张书记,我这”
“老马,不请我进去吗”张清扬笑眯眯地问道。
“啊张书记,快请进来”马金山入忙脚乱地请张清扬进来,大脑晕糊糊的好像做梦一样。
张清扬看了眼凌乱的房间,简直和垃圾堆一样,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饭桌上还摆着也不知道哪天吃剩下的盒饭,一堆吃剩的鸡爪子散发着腐臭味。马金山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给张清扬找出一个塑料凳子,低头说“张书记,我我能先收拾一下吗”
“嗯。”张清扬点点头,起身站在了阳台上面,这是一个两居室,屋里有些发黑,就阳台还有些亮光。
马金山额头的汗水显得很紧张,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彭翔笑道“马工,您去洗把脸吧,屋里我来弄”
马金山感激地看了眼彭翔,连连道谢,不客气地走进了洗手间。他也知道不能让领导等太久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金山洗了脸,把胡子也刮干净了,显得脸很白净。他穿了身白衬衫走了出来,看起来这件衬衫起码有四五年的光景了,领子都洗得皱皱巴巴。彭翔把屋里的垃圾收拾了出去,又去厨房烧了水。
马金山看着彭翔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对张清扬说“张书记,对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这就是冶金厂当年才子的家”张清扬指了指房间,“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马金山红着脸说不出话,紧张地抓着头发。
“看来我真是来错了”张清扬说的是实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以为马金山是一位精英样的人物,想和他谈谈冶金厂几万员工未来的出路,却没想到他很失望。
“张张书记”马金山搓着双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没结婚”张清扬问道,心里想到了乌云。
“结过,十年前就离了,一直没找过。”
“为什么没找”
“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我的命是冶金厂的,我要和冶金厂过一辈子”提到冶金厂,马金山的眼睛湿润了。
张清扬知道他不是做戏,这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是什么让他沦落成这样值得思考。
“冶金厂和女人有什么关系难道结婚就不工作了”张清扬好奇地问道。
“我”
“张书记,这事我知道。”彭翔插话道“马工当年结婚的时候,当天晚上就跑回厂里加班了,一去就是一周没回家”
“哈哈有这事”张清扬忍不住笑了,看向马金山说“你怎么回事”
“当时厂里上新项目,懂技术的又少,我是手把手教的,我不在那里盯着,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您也知道,我们的职业属于高发事故”
张清扬点点头,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当年学的技术,从内地分到了冶金厂,一干就是二十年。”
“你也算是个有志青年,我能看出来你的理想和抱负,对于一个事业比爱情还重要的男人来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张清扬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