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空显然是在等她。
方才她在安月院子里换了身安月的衣衫,再梳好了头发,倒也没显得有多狼狈。
“尹姑娘!”男子常年挂在嘴上的笑意此时却已消失不见,那微微蹙起得眉头更显得他得担忧,“方才见你受了伤,可还有大碍?”
当着皇帝与郭怀得面,他自是不好多去担忧好月。
“无事!”好月轻轻一笑,“劳烦公子挂碍了,不过小事罢了,不足挂齿!”
杜长空见她那笑着的模样,心中却只觉着十分心酸。
轻叹了一口气,“怪我没早来一些!”
“哪儿能怪你?”
这是在担心她么?
好月只觉着心口似被添了些异样,“这本就是我自己惹下得祸事,其实冷静下来想想,此回若不是皇上在,若不是你们赶来,也许……”
后面的话她只是轻笑了一声代替,虽未说下去,但杜长空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姑娘切莫如此说了!”
“方才在气头上什么都不曾想,只靠着一股气怒气行事,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见什么笑?”杜长空眉头轻蹙,“我府上有个医术精湛的大夫,之前是在太医院里当差的,待晚些,我让他来替你开些药!”
所谓无功不受禄,好月张口欲要拒绝,但一想着安月……最后便朝杜长空道了谢。
既然在宫中做过太医,那医术必然精湛,妇科只怕也更是手到擒来。
毕竟后宫,最多的戏码便是今日谁小产,明日又谁小产了。
又与其聊了会子之后,好月这才去了安月的屋子里。
因着休秦臣的休书以落,安月今后便再也不是秦家少奶奶,自是要收拾东西回去的。
可安月身子骨实在太过虚弱,只怕会让刘氏更是自责和担忧,她便干脆喊了个小厮,让其去给五爷送了封信。
信的意思是,想在他的院子里暂住两日。
如今她与五爷也是义父义女的干系,唐五爷闻言之后,便立即让人赶了马车去接安月。
待三人将东西收拾妥当之后。
便大摇大摆得从正门给搬走了出去。
唐五爷得院子虽然没有秦家的大,可也不小,再加上院子里由着牛婶种了些花草,倒也显得有几分温馨。
牛婶给安月安排的是好月先前睡过一碗的房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牛婶给她安排的则是北冥夜住过的房间。
提到北冥夜这三字,好月只觉着似乎许久未曾想起他了。
两姊妹一安顿好,唐五爷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他作为这扬州的小灵通,秦府所发生的消息自是第一时间便知晓了得。
当下他便带了一个大夫来给好月两姊妹诊病。
安月伤了子宫,大夫得慢慢琢磨,好月却是受了小些内伤,替其开过几幅药贴之后,唐五爷便将她唤去了书房。
五爷脸上的怒气不难看出,他一甩袖袍,“爷的人,他们竟也敢动,可真是活腻了不成?”
“义父莫动气!”好月走去,轻声道,“我这伤倒还真是我自找的,不怨他人,只是我大姐的仇,我却是一定要报的!”
五爷道,“你且说想要如何,义父定然不留余力助你!”
好月心口暖暖。
她觉着,这一个穿越穿得真值,不仅有家人关爱呵护,便是唐五爷都对她如此宠爱。
如此,她可还有什么怨言的?
“不用!”好月摇头,“此事皇帝也参与了其中,秦大人是朝廷命官,若是动了他,便等于是打了皇帝的脸子,此事做不得!
我倒是和皇帝请求,要了秦夫人……打明日起,我定要让她好好受受虐待的滋味!”
好月做事一向有主张,五爷虽是知晓,但一想着秦世泽依旧还做着他的知府之后,便不服气。
“若我顺手推一把,他这官不仅做不得,只怕还要掉脑袋!”
好月一听,便只觉着十分好奇。
之前她与秦大人说她知晓他的秘密,可那不过是随口一说的罢了,五爷哪儿会与她说这些?
如今,却是真让好月好奇了。
虽是好奇,但好月却是不会去问。
这是五爷与秦大人之事,还轮不着她来插手。
“义父!”好月轻道,“好月知晓你是为了我好,想要为好月出口恶气,但我今日受伤之事的确怪不着秦大人,只是我当时在气头上罢了……
我虽不是个大度的人,但却是能分辨是非的,换个立场想想,若我是官,有人如我这般不要命的闯入,还大闹了我得府邸,我也定是难咽这口气的!
我身上的伤,无怪他人,只怪自己本事不够……”
但安月的伤势,她却是一定要喝秦家人算的。
既然蔺希已当着众人面将秦夫人交于她,那日后,这口恶气,她定会慢慢出。
好月这一番话,让五爷愣了愣,而后轻叹,“不愧是我唐五爷的义女,有气度,明事理!”
说罢,他便又道,“那个女人,也的确是该吃些苦头了,否则……还真当自己是母仪天下得皇后娘娘了!”
不难听出他语气的轻蔑,好月十分好奇。
这本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之事,唐五爷便将秦夫人李氏的事儿告之了她。
秦世泽本是有一正房夫人,而她也不过是秀才之女,只能成为秦世泽的妾室。
那时,正房夫人本有一个大儿子,但不知李氏使了何种手段,让那一对母子纷纷感染了所谓的瘟疫而亡。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