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好月将休书给安月看时,安月虽是惊讶,却是抱着她哭了。
彷如有种终于要解脱之感。
皇帝一大队人留在了秦府用饭,好月便与安月说了一会子得话。
之后,便有人来传,皇帝要传她。
而在她出门之后,翠绿忽然跪在了院子里,求她们带她走,她可以一辈子服侍一家人。
好月对她本就有几分喜爱,闻言之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便去了秦府的书房见了杨曦。
彼时那书房的院子里仅杨曦一人,而他站在院中央双手负立,抬头仰望着天空。
“民女参见皇上!”
好月见此,便要单膝跪地行礼。
“免了!”男子的声音很是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而后,再是缓缓回身,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好月,“知晓朕唤你来,所谓何事?”
好月将头垂的低低,“民女不知晓!”
杨曦道,“那你便猜猜!”
猜猜?她哪儿敢猜?便算是知晓两分也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否则,便会被说成妄图才揣测圣意,一不小心又是个罪。
杨曦忽然轻笑出了声,“无需如此见外,你与我,是朋友!”
朋友?她哪儿敢如此作死的和皇帝交朋友?
不待她再回答,皇帝便又道,“那我便再推让一步,你且说说,我为何要赦免的秦世泽的罪!”
好月本又是不知晓,可皇帝再道,“你便将我当成杨曦,随意说说你的观点!”
如此,好月到底是吸了一口气。
“那民……”民女两字欲要脱口而出,可再见着杨曦那本是好看的剑眉轻蹙起来之后,便又及时的改了口。
“那我便说了……若是说错了,唔,还望莫见怪!”
杨曦轻嗯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皇上先前说过,秦大人二十二岁高中探花,入了翰林院!二十二岁能中上探花,便说明此人的确有才华……而从翰林院爬至从三品侍郎,仅仅花了不过六年时间,那时秦大人不过才二十八岁,的确是年轻有为,证明他有能力!
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官,若是有一颗清廉得心,不愁大南会越来越好!”
“哈哈!”说至此,皇帝忽然大笑,“小好月啊,你果知晓我得心思啊!便如你的建议一般,让十个官差去前线将功折罪,受了你的启发,我的确举着处死一个人简单,可若让他再为我效力,为这大南效力,我又有何损失?”
他的称呼,变成了我。
好月忽然想起前身看见的一个段子,缓缓道,“若是让死犯上战场,杀一敌免一年灾狱,杀十人当场释放……”
后面的话她没在继续说下去。
杨曦却忽然眼眸亮了,“你倒是法子多的很,不如你随我入朝为官,我特设你入朝堂,如何?”
他这话半开玩笑半认真。
他其一是想到,好月在年夜与他说的那番话。
其二又是想瞧瞧,好月会有如何表情。
果见,她忽然愣了愣,“皇上,民女不过区区一届小女子,怎可入朝为官?您莫要再逗弄了!”
见着她那似乎紧张的模样,杨曦笑得不禁又开心了些。
“郭公公与我说,你入秋之后便会来京城,那朕便在京城等候你的到来!希望你到时,不会让朕失望!”
好月忙是将头垂下,拱手作揖,“民女定不会辜负圣望!”
“罢了!”杨曦挥了挥袖子,“正如你所说,朕姓蔺,杨不过是初来扬州随意扯的姓氏罢了,倒也不曾诓你,朕虽姓蔺,字倒是恒之!”
好月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他便又道,“朕大名蔺希,字恒之!”
“民女知晓了!”
“退下罢!”杨曦、不……是蔺希。
蔺希道,“你身上受了些伤,去歇着罢,莫要忘记吃药了!”
好月闻言,便再次朝他拱手,欲要退出院子门口时,她却又忽然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蔺希。
日光下,她淡淡笑了,脸上的浅浅梨涡轻陷,如猫的眸子明明是如此幽深,却又显得十分清澈。
她忽然道,“杨兄,我信你定是个仁德兼备的明君!”
说罢,不再等蔺希回应,她便跑了。
她哪儿还敢在原地等着他的回应呀,若是对方一句,‘朕难不成还要你教朕如何做皇帝不成?’
那她就真的是犯了大罪。
她这些话,本欲不想说的,的确有冒犯之罪,可从处理秦世泽的方面上,看的出来他的确是个明君。
待她走远之后,蔺希反倒没有怪责之意,反而是轻轻笑了。
“那朕便让你再磨砺磨砺!”
是了,借她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只要尹好月是真有本事,什么女子不能入朝堂,那一切都是浮云。
毕竟,规矩是人定的。
好月回安月院子的路上,所有的思绪都拧到了一块儿。
自从杜长空跟她说,在家莫要乱说话之后,她那时便怀疑杜长空是使得杨曦的……
若是不识得不会说那话,若是坏人,他会直接提醒她。
当时她本在想,杨曦是不是京城得哪个高官之子,却不曾想,竟然是皇帝。
而对于他得接近,怕是有两处缘由。
其一,是想暗地里调查一番秦大人,否则他也不会敢如此断定,再没有任何证据之时说秦世泽贪图了钱财。
其二,便是真的对冬季菜好奇。
结合着两点,他寻了个借口,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