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罢,司马容扔下树枝,负手而立,望向那少女。
少女回过神来,从马上一跃而下,飞奔至司马容身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阿?我叫苏忆夏,你可以叫我夏夏!”
少女水汪汪的眼里满是期待。
“苏忆夏?”
司马容有些莫名其妙,白颀也是一脸怔愣。
“叫我夏夏!你叫什么呐?哥哥…”
“我叫郑若。”
苏忆夏挽上司马容的手臂哥,你们现在受了伤,我带你们去我师父那里治伤,等你养好了伤我再送你们出去好不好?”
司马容不由得一阵狐疑。
这个什么夏夏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对他们这么热情?
“郑若哥哥,好不好,好不好嘛?”
“苏姑娘,我的手下马上就到了,我和郑若不会在这里久待了。”白颀忽然插话道。
司马容也点点头。
苏忆夏嘴一撅,看着司马容,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她转过头瞪向白颀:“你的人来了,你走就是了,干嘛要拉上郑若哥哥!”
“…”
“夏夏…实不相瞒,我此行是为我母亲找药而来,母亲病重,实在是不能拖延…”
“这样阿…”苏忆夏垂下眸子,咬着嘴唇,有些挣扎:“那郑若哥哥,这药你找到了吗?”
司马容点点头。
“那好吧…”苏忆夏垂着头,有些沮丧,忽然间又抬起了头,神采奕奕:“郑若哥哥,你是不是楚都人?我以后如果去了楚都,找你玩好不好?”
“好阿。”
“那到时候你可不准嫌我烦!”苏忆夏调皮一笑,眼珠一转,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支笛子,将笛子上的蝴蝶穗扯了下来,塞到了司马容的手中:“这个笛子是我师父给我的保命武器,所以不能给你。我把这个穗子送给你,就当我们的定情信物啦。”
“定情信物?”
司马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向了苏忆夏。
幸好她没有喝水,不然口水非得喷出来不可。
“是阿,你收下了,所以你就是我的人啦。你可要好好保管哦!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少女不等她作出反应,已是飞身向了那匹白马。
“欸,夏夏…”
“不准还给我!我以后会来找你的,你要是丢了,我一定会恨死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白马向着云雾缭绕处走去了,不过瞬间便消失在了云雾间。
若不是手中仍残留一丝温度的穗子,司马容差点要以为这个少女的出现只是一场错觉了。
白颀站在一旁,忍俊不禁:“郑若,没想到你亡命路上也能掉下一朵桃花。”
“什么桃花?你喜欢,给你好了。”司马容白了白颀一眼。
“我可消受不起。”
“哼…”
二人打打闹闹向着之前的那片果树林去了。
回来的途中恰好看见元剑领着一队人在山洞附近搜寻。
司马容和白颀相视一笑,随着元剑往山上走去。
回城之后,齐大夫便为她配了解药,服下解药之后,司马容顿觉神清气爽,畅快了许多,她不动声色地将那盆天竺兰换成了另一种相似的植物,然后称病闭门不出。
崇政殿内,楚皇身子埋在椅子上,批阅奏折,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也满是疲态,他看着奏折,眉头紧皱,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陛下…”
方襦忙走过来给楚皇递了帕子。
楚皇接过帕子,咳了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身子,支着椅子手把站了起来:“方襦阿,你知道这些奏折都写的是什么吗?”
方襦佯装思考片刻,恭谨地答道:“奴才以为,莫非是立太子一事?”
“嗯。”楚皇眸色一凝:“等了那么久才行动,也是委屈他们了。你说,这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奴才愚钝…”
“朕让你说你便说罢,朕不会怪罪于你。”
“这…奴才以为,此事应当和李太傅有关。”
“为何如此以为?”
方襦神色恭谨,丝毫不敢抬起头来:“奴才以为,此时情形对二殿下最为有利,而李太傅又是二殿下的亲舅舅,自然要在百官之中点一把火,这样一来,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二殿下了。”
“你说得不错。”
就是不知道此事南儿有没有参与了…
“那若是你,你以为该当如何?”
方襦连忙跪了下来,道“陛下,此事关乎国运衰微,奴才身份低微,驽钝非常,更不知朝中大事,见解难免片面。不过,既是立太子,陛下您何不从二殿下和浔夫人手上入手呢?”
方襦伺候楚皇多年,自是知道,他想到的楚皇必定能想到,甚至会更深,因此一直也算有所保留,不然难免猜忌。
楚皇并未说话。
虽然太医告诉他,浔美人腹中的是一个男胎,但他从未有过立浔美人的儿子为太子的打算,一者,他现在已经熬不了多久了,还不知晓能不能等到幼子出生,再者,一朝出现了个幼帝,为防太后弄权,他自然是可以杀母立子,但在这之后呢?
幼帝身边的权臣,甚至是宫女内监,都极易蛊惑幼帝,玩弄权术于股掌之中。
朝中虽也有肱骨大臣,但他从未全然信过。
二者,浔夫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吏的女儿,却涵养极好,举止风度并不像一个小门小户家的庶女,更重要的是,她会绿枝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