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呢?”看见儿子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好像在发呆,康妃顿时不满了。
景子舒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卫碧水的事情,母妃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的,至于您被禁足的事情,太后怎么说身份摆在那里,您就暂且安心呆在宫里,全当修身养性了吧。”
“修身养性?!”康妃的音调都忍不住拔高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母妃若是真的修身养性,这皇位可就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本来也没什么关系,景子舒暗自撇嘴,知道母妃说不通,他索性懒得再费唇舌,只问道:“您用军事备战图逼我回京都,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个,康妃怔愣了片刻,忽的一笑:“自然,是有大事要发生。”
至于什么大事,她暂时保密。
景子舒无奈,心知自己短时间是离不开京都了,好在军事备战图不是丢了,而是在母妃手里,那倒也不至于太危险,不过话还是要说的:“儿臣可以听您的,暂时留在京都,帮您应付您所谓的‘大事’。但是母妃,军事备战图哪怕您不还给儿臣,也绝对不可以交给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您的心腹也绝不可以,否则,就不只是——”
景子舒答应留下,康妃喜不自胜,还没高兴几息,儿子又开始说教,她满脸不耐烦的挥手:“行了行了,真当你母妃是三岁孩子,分不清轻重缓急么?”
您也没比三岁孩子多懂事多少,景子舒暗衬,否则也不至于为了骗他回来,连军事备战图这种东西都能偷走。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无奈,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东西没落在外人手里。不过赞阳城那边,还是要动一动的好。
……
东宫。
距离上次太子在她面前“死机”已经过去了三天。
距离离开赞阳城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天。
因为不知道这间屋子到底有没有被随时监视着,她甚至不敢从尾戒空间里拿任何东西来帮助自己逃跑什么的。
就连确认日期,叶婉都只能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对每天被囚禁在这精致华美的小屋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废日子,真是无奈又无语。
若说太子要利用她做些什么,可这些天里,就出现了那么一次,还没说几句话就“死机”了……
这样的节奏,让叶婉着实有些摸不到头脑。
还有派来伺候她的那两个丫鬟,一天到晚不苟言笑,除了穿衣吃饭上厕所,基本不出现在她面前,可一到时间,两人立马就能出现,比机器人还准时。
让她连打听点儿关于太子的消息都打听不达到。
叶婉颓废的趴在桌子上,再一次叹一口长长的怨气……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景子舒,你知不知打你女朋友失踪了啊?!
叶婉愤愤的揪着头发。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那长久关闭着的房门,被人用力的踹了开。
那木质的门扉似乎不够结实,巨大的力道不止把门踹开了,甚至把门都踹碎了,木屑碎片飞溅到叶婉面前,把她狠狠吓了一跳。
叶婉“噌”的一下站起来,反射性的对来人怒目而视,却被吓了一跳。
来人竟然是三天前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
可,总有哪里不太对劲。
叶婉按下怒气打量着太子,今天的太子没有穿蟒袍,反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料子什么的叶婉看不太懂,只是那料子表面光滑如丝如缎,竟没有半点花纹配饰。
黑发高束,一枚同样黑色的墨玉发冠固定,在头顶上泛着幽冷森然的光芒。
今天的太子,和那天的,不一样。
观察完毕,叶婉在心里下了结论。
“大胆刁民!”跟在太子身后进来的太监突然一声尖锐的呵斥,吓得叶婉不由一愣,“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跪行大礼?”
跪行……大礼?
叶婉不明所以。
只见那黑衣太子目光一闪,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看着……别样的狰狞。
他抬脚,缓缓地朝叶婉走过来。
叶婉皱着眉头,想了想,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黑衣太子越走越近,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她面前,挡住了许多从门外透进来的光,叶婉就在他的一步一步之间,被笼罩在了阴影里。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又或许是医生的敏感,她仿佛,在这黑衣太子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叶婉下意识的退后,没两步,就被圆桌挡住了脚步。
她双手向后撑了一下桌面,学着景子舒往常的样子,努力绷着面无表情的脸,高傲的抬着下巴冷笑:“怎么,堂堂太子殿下,这是打算要对一个‘刁民’,亲自用刑了?”
“女人。”黑衣太子忽的抬起手,狠狠的捏住了叶婉的下巴,他薄唇微启,声音冷的像是寒冬里的霜雪,“不要在孤面前如此高傲,孤平生最喜欢的,便是折断美人高傲的下巴。”
话音落下的同时,捏在叶婉下巴上的手指头骤然加力。
痛!
叶婉:“唔——”
麻蛋!
痛死她了!
她敢保证,这个该死的太子绝对用了内力!
她的下巴……骨头都快要裂了,呜呜……疼死她了。
叶婉在心里哀嚎,无比痛恨这些仗着有武功就使劲儿欺负她的人,一边愤怒的瞪着太子,一边在心里拿手术刀将之大卸八块,十六块……九九八十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