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休养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而这一个礼拜里,她还不得出房门,这不算什么,关键这一天天的,她的亲朋好友总是来找她聊天。
邓筠溪表示心力好交瘁。
等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又难得今天放晴,她便想下床去外边走走,谁知这会儿,竟又有人上门拜访了。
“你是?”邓筠溪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对着面前的女子问道。
那女子杏面桃腮,薄施粉黛,柔发轻绾,斜插一支梅花琉璃簪,额前齐齐的刘海。黛眉水眸,却透着一丝清冷,樱瓣浅唇,不苟言笑。
着一身淡蓝色衣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当真是名丽质美人啊。
“隋府小姐沈将离。”她回道,声音淡然。
夭枝搬了一张椅子给她,沈将离礼貌的道谢后便坐了下来,紧接着她看着邓筠溪的双眼,开口道,“很抱歉,那天我误以为你是贼人,便将你弄伤了。”态度诚恳。
戏精如她邓筠溪,她听到沈将离的话后,猛吸一口凉气,表情吃惊,“原来是你害我撞破了脑袋!”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沈将离立马低下头,然后又说,“…还有,也谢谢你那天帮了我。”
邓筠溪看她一副低头道歉的诚恳模样,嘴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她伸出手拍了怕她的肩,大气道,“事情都过去了而且也发生了,我并不怪你,你快抬起头吧。”
沈将离抿唇,心里狐疑,于是缓缓抬起头,蹙着眉头看她一眼。她还以为她会借着杨知一的事而故意为难她,结果并没有,真是委实奇怪。
“姑娘你长得真漂亮……”邓筠溪迎着目光与她对视,嫣然巧笑道。
突如其来的夸赞叫沈将离有点措手不及,她脸色一怔,什么?
“所以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她一脸期待。
什么???
沈将离眉头皱的更深了,目光也开始变得复杂,心道这邓筠溪该不会脑子撞坏了吧?
仿佛知道她想的什么,邓筠溪撅了撅嘴巴,有些不快的说道,“我脑子没撞坏,我看你模样漂亮,便有心想与你交好,有何不可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不是,”沈将离摇摇头,紧接着疑惑道,“可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我吗?”
邓筠溪听了,轻咦出声,感到奇怪,“我为何不喜欢你?”
沈将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反问她,“你没事吧?”
邓筠溪唔了一声,摸了摸绷带缠绕的额头,“失忆算不算?”
?失忆??
沈将离面露惊讶,遂看了看邓筠溪,又看了看守在旁边的夭枝,有点难以置信。
“大夫确实说我家小姐失去了记忆,短时间不会记起。”夭枝解释道。
沈将离内心复杂,不知是该侥幸的乐,还是该愧疚的悲,或许说两种都有。
于是沈将离陪着邓筠溪在屋子里聊了大半天,她发现失忆后的邓筠溪,好像没之前那么的叫人讨厌。
送别了沈将离,邓筠溪伸了一个大懒腰,并且大声说道,“夭枝,明天我要干一番大事!”
夭枝:“……哦好的。”
翌日。
邓筠溪早早便起了身,由着夭枝替她打扮。
“小姐今日是要去作甚?”夭枝瞧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邓筠溪神秘一笑,“我啊,要去求姻缘~”
求姻缘?
求什么姻缘?
夭枝表情立马纠结起来,小姐又要开始折腾自己了。
“诶,说了你也不懂,罢了,你快看看我这样行不行?”邓筠溪说完,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又打开双手,在夭枝面前来回转了一圈。
夭枝认真打量着,遂给出评价,“小姐美如画!穿什么都好看的。”
邓筠溪听闻,便甩了甩袖子,狐疑的挑起眉梢,“真的吗?”
夭枝点点头,比珍珠还真。
玉颜淡扫桃花妆,柳眉如烟,眼眸盈盈,顾盼有流光。琼鼻悄挺,丹唇莞尔,一笑胜星华。其颜之色如朝霞映雪,美无度。
一袭丁香紫藕荷高腰广袖儒裙,裙裾绣有一片片细碎的桃花瓣,广袖轻薄呈纱,绣有流纹。修项秀颈,肌理白皙。亭亭玉立,淡雅如兰。岂不是美如画中仙?
“既然如此我们便出门吧~”邓筠溪眨眼,俏皮一笑。
于是主仆三人出了府门,包括沉姜。
清安。今日街上比平常要更热闹,灯笼高挂,红带缠树,一片喜洋洋之色。人声鼎沸,人海皆聚在桥边的高台之处。
邓筠溪在心里了然一笑。
京师问安国早年以文为重,盛推读书风气,于是先帝便定了这一规矩,每年皆在四月廿一举行一场雅赋大会,以诗会友,陶冶情操,历年来地点都是定在国都。
雅赋大会,是文人墨客之间的高山流水,是才子佳人之间的情投意合,也是对诗接龙的夺魁出彩。有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而这一次雅赋大会,邓筠溪记得在原著里,原主借机发落羞辱沈将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一身腥,还助了人家夺魁。
她敛了心绪,便带着夭枝与沉姜去了一间桥边经营的茶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
她磕着瓜子,说话含糊不清,“这对诗接龙啥时候开始啊。”
夭枝回道,“戍时。”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