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皇帝免了西河十年赋税,帮何之余建了十年驿站,何之余也在西河打了十年战,当真是不让寸土,连年击败湿婆,最终换得了些许的和平,可是老皇帝也只活了十年。
十年之后新帝即位,便想用帝京养尊处优之兵和桀骜不驯的羽衣卿象来制衡何之余,何之余知道就算带了这二十万太子兵和这五百高手去了西河,也不够自己十五万虎狼塞牙缝的,但是他不能,他答应过那睿智的老皇帝要帮他守住这江山,再说何之余也不会让自家儿郎互相厮杀,他只有等,但是也不会第三次上表,只是想让自己十年的功勋换新皇的一点信任,容他自己回西河。
如若这样,他便回去整兵,带着西河儿郎从凉城一路打去孟京,给这皇帝打下一大片疆土,立下不世功勋然后再功成身退,让那些文臣接着嚼他们舌根去吧,可是若是他执意要遣军随行,那何之余一样会冒死开战,但是西河士兵便是一个不动,因为一帮没有上过战场只和诗酒脂粉打交道的士兵和西河精锐肯定会互相倾轧,到时反倒是害了西河精兵。
所以只带这些京城来的兵卒,就算大败,西河精兵无损,湿婆定不敢染指中原,不过那卧龙阁的高手肯定是不能活着回来帝京,少帝年幼,这卧龙阁势大,一帮神棍都敢轻狡圣令,死这五百羽衣的骂名便算在我的头上吧。
何之余没有等到让他独自回西河的圣旨,反倒还派了个宫中的宦官做了监军,何之余心灰意冷便带着众亲卫,任那阴阳怪气的阉人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敲锣打鼓的出行,这怪异的军队在阉人的安排下,绕城一周,城民拜倒一地,好不热闹,为什么说怪异,因为衣着光鲜的二十万军队后面还跟着惶惶几十辆马车,旁边还有几千跑着伺候主人的步童,嘿嘿呀呀的叫嚷着,何之余看了感觉好笑,这样去奇袭湿婆,真当这天京就没有一个湿婆的探子吗?罢了,罢了,没想到我何之余这辈子也要打上一场蠢仗。
再回头看看那面白如霜,一脸尖酸的阉人,他笑的像只母鸡,咯咯咯的,但却坐的笔直,好似他是个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不善马术的他执意要骑马出城,旁边还有两个侍候他的太监扶着这阉人的腿怕他掉下来,但仍是摇摇欲坠,何之余突然有点想吐,但他忍住了,要跟个死人计较,伤了胃口不值当的。。。。
郭喜是西河人,十三岁参军,因为自幼习武所以十六岁时被选作回响,这回响可是比驿长还要牛气的职业,这几天更是愈加显得尊贵,因为整个西河的战神何之余元帅要统兵和湿婆作战了,郭喜自小便听这何之余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寻常人能见上一面就会被大家请上几顿好酒问东问西,元帅个子高吗?真的有三丈那么高吗?膀子宽吗?真的能跑上两头骡马吗?郭喜这两天没少那少拿这个嘲笑大家,因为元帅已经在风火驿住了三天了,每天过了午时便能去帅帐收了信件带去上驿,上驿离风火驿九里,晚上返回还能再见元帅一面,元帅不似他们说的那样,他虽然高大但绝不是那种生啖敌肉的恶魔,反倒有些书生气,每次见他都是手捧一本书,给了郭喜信函还会对他笑笑,道声小哥辛苦。
到是那朝廷狗阉,不停地抱怨,动不动就斩这个,要么斩那个,呱噪的像个娘们,郭喜今天来是带了驿里兄弟的话,要告诉元帅保重身体,就是这么句话昨天一宿郭喜紧张的都没敢睡,他知道见了元帅肯定也是说不出来的,紧张的情绪一直带到了帅帐前,他疑惑的发现营帐的左右都没人值守,这个对于军纪严明的西河军是不可能的。
这郭喜年龄不大但是跟湿婆作战也已经算是老兵了,经历的偷营暗杀不胜枚举,于是悄悄抽刀在手,用刀尖轻轻挑开帅帐的帘子,账内的浓重的血腥味让郭喜胸中一闷,接着他看到帐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着,他身旁地上插着一只和他一般高的莫刀,面带微笑的拿着白色手帕擦着满手鲜血,可不就是何之余。
“元帅,这。。。。”只见那阉人依然端坐在位上,脑袋却被从中间劈成两半,直到脖子才停,何之余扔了手帕,倚刀坐下顺手拍了拍自己前面的地,示意郭喜坐下,待他坐下,何之余温声道“这阉狗好生呱噪,我便把他杀了,这刀都磨了两天了,他还是不知退让,我刀劈进他脑门,想了想还是太便宜他了,就扔了刀用手把他的头给掰开。
这才算是解了这几日被他恶心之苦,为何要对我恶语相向,何苦来哉,不杀他,他还当真以为我何之余是那吃斋的佛陀,就是弄了这一手污渍,也让我这老朋友喝了口这宦狗的臭血。”他转头看着人高的莫刀,刀也嗡嗡作响,像是在回答他相伴数十年的老友。
郭喜听的心惊,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他抽出自己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将军,郭喜懂得,但请将军保重,这阉货杀便杀了,我给他抵命便是。”说完手上用力,准备自刎当场,可是眼前一花,手中钢刀,咣的一声成了半截,而再看何之余已经站起,手中握着那人高的莫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他刚刚是瞬间撩起莫刀砍断了郭喜的钢刀,何之余又将莫刀扎回地上,扶起郭喜“怎能为个阉狗,伤了我兄弟的性命,何某只是劳烦小弟把何某杀人的事情传回京城,是直传,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个消息交到金銮殿上,但是务必要慢,月余便可,明天我就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