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忠小声答道:“启奏陛下,铁河是北京留守铁山大人的独子,霍摇山是已故锦衣侯霍老将军的嫡孙,他的父亲是长安参将霍百炼,叔叔是正为陛下在西南平叛的霍成钢大人。”
“哦,是麽?”皇帝淡淡说道,“铁山的儿子铁河,呵呵,没想到铁山那个无骨小人,竟有一个这般眼光胆色的儿子,正好今年大雪,等春天融雪,黄河必然暴涨,就升他做巡河御使,替朕去看看黄河固防的问题。至于这个霍摇山,估计是霍百炼那厮求着铁河把名字捎上吧,有错,朕不会罚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有功,说不定能捞个小爵,好方便去读讲武堂吧。罢了,霍成钢为国辛苦,听说都病了,看在他的面上,姑且赏一个吧。”
末了,皇帝勉励了胡国忠几句,虽然白番大匠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但锦衣卫还是必须尽快着手布置,白番人在天竺国已经根基扎稳,若非其主动东进,帝国都还被蒙在骨子里呢。
挥手斥退胡国忠,大殿又再一次重归幽静,皇帝目光落在那封因蒙尘而晦暗的奏折上,怒气又油然而起。看来通政司的权利有些大了,便像是这次一样,只要通政司稍微出点儿差错,原本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要变得复杂许多,空耗人力物力。
这一次,皇帝已然笃定,必须削减通政司的权限,他们只能整理存档奏章,绝无随意扣押奏折的权利,他准备在谨身殿旁边设一个衙署,从六部抽些精明强干的年轻官员,再从翰林院搜罗一批脑子活络的年轻人充任,就在他身边办事,帮他把那些瀚如烟海的奏折归纳整理,让他节省一些心力,就把通政司削减的权利转交给他们,名字嘛,就叫内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