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说完这番话,把目光投向了她阿爸,他阿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爷俩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江白和她阿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站在柜台里的年轻姑娘收住了眼泪,小声对江白说;“小妹妹,你经常光顾我的小店,是我的老顾客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江白见年轻姑娘不哭了,还和她说起话来,立刻说道;“我叫江白,大江的江,白天的白,终日里跟着阿爸在江里打渔。”
年轻姑娘说;“从你的皮肤上看不出你终日劳作,我看着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大家闺秀。”
江白忙说;“姐姐夸奖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都是天养的,全凭老天爷照应,我们才能混口饭吃。”
江白一口气说完,接着又问道;“老板姐姐你贵姓啊?”
年轻女子又轻轻叹息一声,才说道;“唉,啥贵姓呀,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孩子,我叫文娘,阿爸死后,家里生活没有了着落,阿妈才领着我来到这里投奔我阿舅,由我阿舅出面租下这间房子,开了一家胭脂店和母亲度日,哪成想,前些日子,这个恶霸闲逛来到这里,他看到小女子以后,就打起了歪主意,先是说房租要涨价,后来又说不要房租了,让我跟着他,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恶心,所以,就拒绝了,这不,他刚才又来了,还说是,还说是,是我阿舅把我嫁给了他,我高声驳斥他,他恼羞成怒,动手强行非礼我,多亏了二位,不然的话,我今天就失身了。”
叫文娘的年轻姑娘说到这里又哭泣起来,江白听后一时气愤,张口说道;“简直岂有此理,走,我们去县里告他。”
文娘边哭泣边说;“没用的,他弟弟是县里管诉讼的师爷,昨天我阿舅还对我说,街里的年轻女子让他祸害了很多,还不如就从了他,我听后就把阿舅推了出去,哪成想这个恶霸,今天就找上门来,我,我!”
江白听了文娘的话,急得直跺脚,她看着阿爸问道;“阿爸,你说怎么办?”
他阿爸说;“能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先躲起来。”
江白听了,立刻附和道;“对呀,要不你跟我走,先到我家里躲几天,然后再从长计议。”
文娘摇摇头说;“我躲不了,我阿妈看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要是走了,阿妈回来谁管她?”
江白问;“你没有婆家吗?”
文娘回答;“我还未曾婚配,只因!”
文娘的话刚刚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文娘立刻紧张地朝外面张望,眨眼间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一袭青色衣裤,下颌留着一缕老鼠须,小三角眼,目光阴狠,个子不高,瘦如麻杆,却是一脸凶相,说他像是谁的打手真就会有人相信。他进门干咳了两声,看了眼文娘,接着问道;“那个肥老鬼又来了?”
文娘看到这个人,立刻放声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哽咽着问道;“你!你!你还是我亲娘舅吗?”
听到文娘姑娘的质问,那个家伙先是一愣,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丫头,莫非昏了头,我不是你亲娘舅,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快说,到底是咋回事,看到我就哭。”
“你!你!”文娘抬手指着那个后进来的家伙,气愤地接着问道;“你!你说,那个坏蛋,那个坏蛋今日和我动手,扒我衣裤,强行非礼我,是不是你的指使?”
被文娘称作阿舅的男人叫费精神,是县城里有名的地痞无赖,专门靠坑蒙拐骗过活,这时候,他听了文娘的质问,立刻摆出了一副气愤的架势,就见他站在屋子里,撸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齿,妆模作样,连着跺了几次脚,然后又看着江白和他阿爸问道;“这两位是?”
文娘本想转身不理他,可是,又害怕她这个阴损的娘舅撵走刚刚救过她的两位恩人,就强忍着怒火,一边抽嗒一边说;“你还好意思问,今天,多亏了这二位客人,不然的话,那个坏蛋就得逞了,也就遂了你的心,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