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娘义愤的话语,显然有些出乎费精神的意料,在他看来,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这两个弱女子肯定会听从他的摆布,哪想到,他的这个外甥女竟然如此刚烈,不过,整日里在街面上鬼混的费精神,还是很有办法的,这件事情,他先装作不知道不就结了吗,至于花肥猪怎么对文娘说的,他可以不认账啊,因此上,这个费精神,立刻装成很无辜地样子,看了一眼江白和他阿爸,拱拱手说道;“多谢二位,施以援手,不知二位还有何事情?”
很显然,费精神想不露声色地赶走江白爷俩,然后接着算计自己的亲外甥女,不过,让他算计不到的是,江白出于对女儿间的同情和义愤,再加上她刚刚听了文娘的质问,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这个三角眼竟然算计自己的亲外甥女,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疑问很多,最紧要的是不能眼看着羔羊落入虎口,江白很清楚,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有疑问,既然还没有弄清楚那些个为什么,那还能走吗,当然不能,江白不是侠客,却又敢于仗义救人,谁给她的胆量,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先别管了,把紧要的弄明白再说。
江白不走,阿爸就不能走,死也不能走,江白她不想让文娘落入花肥猪手里,任他祸害,供他蹂躏,于是,江白挺直了腰杆,和文娘隔着柜台,站在一起,她阿爸这时候也是义愤填膺,即便女儿要走,他也不能走,他要看看这位所谓的娘舅,还想干什么,他要想法子把眼前这位可怜的姑娘救出来。
文娘早就知道她这位阿舅对自己从来就是不怀好意,明明是他做出来的坏事,现在却不承认,还想让帮助过自己的人离开这里,这不就是想把自己朝火坑里推吗,想到此,文娘不觉得悲从心生,暗自想到,这哪里还是自己的亲娘舅啊,对我们娘俩个不但不施以援手,还总想从我们身上捞好处,先是想把自己嫁给他那个残废儿子,接着他见到花肥猪相中了自己,又撺掇自己从了花肥猪,甘心给他当小,任他玩弄,自己好去花肥猪家里当管家。
文娘想到这里,死的心都有了,她双眼泪如雨下,一把拽住江白的手,大声喊道;“这个世道还有亲情吗,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呀!”
要说这件事情闹到今天的地步,跟他这个做舅舅的有直接关系,文娘的舅舅从小就不务正业,跟着人在街里胡混,走街串巷,寻花眠柳,还从青楼里接出来一个姑娘当老婆,这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又聋又哑的儿子,他看到文娘母女来投奔他,本来就害怕沾了穷气,心里老大不乐意,他亲姐姐也就是文娘的阿妈,给了他十枚钱,他才勉强出面给他们母女从花肥猪手上租了间屋子,接着就撒手再也不管了。
文娘是个很争气也很有心计的姑娘,房子租下来后,她见房子正处在当街,而集市上又没有专门卖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物品的,她就把前面的屋子当作商店,后面住她们娘俩个,开起了胭脂店,倒也能够糊口。哪成想,他阿舅看见自己的外甥女挺能耐,还勤快,就打起了外甥女的主意,他先是厚着脸皮和他姐也就是文娘的母亲说了两次,要亲上做亲,文娘母亲知道自己的这个娘家侄子又聋又哑,就没有同意,她这个娘舅一气之下再也不来了,直到花肥猪找到他,问他,租他房子的那户人家是谁时,他听出了门道,忙谄笑着问道;“花老爷,有事情尽管直说,也许,我真就能从中帮上忙,不过,就是吗,我手头最近有些紧。”
花肥猪听了费精神的话以后,嘿嘿干笑了两句说道;“你当我不知道呢,这房子不是你出面给它们娘俩个租下的吗,这娘俩该不是你包下的吧?”
费精神听了花肥猪的问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哈大笑起来,等到他笑够了,才说道;“花大老爷,怎么你连有病的老女人都相中了,可真是爱好广泛呐!”
花肥猪听到费精神的讽刺,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是看着胭脂店里那个年轻姑娘有点韵味,才来问你的,快说,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那个年轻女人是个清水货还是让人捅咕过。”
费精神见花肥猪对自己外甥女很是动心,就决定从他身上捞点钱,他就嘿嘿干笑着,看看花肥猪,故意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说是这娘俩我可是太熟悉了,老的先不说,就说那个年轻的姑娘,那可不是一般人。”
说到这里,费精神不说了,自己从桌子上拿起水碗,咕嘟嘟,喝了两口,一抹嘴唇,接着说了句;“花大老爷,我今日里还有别的事情,我走了。”
说完这句话,花肥猪看到他妆模作样的要往外走,一声没吭,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印子,使劲朝桌子上一扔,噹,一声诱人的声音,让费精神不得不回头停下脚步,当他看到桌子上那快散碎银子时,三角眼里立刻放出贪婪地光亮,立刻,转身上前,对花肥猪满脸堆笑地问道;“花大老爷还有何吩咐?”
花肥猪冷哼了一声说道;“蒜你小子识相,没有错过眼前发财的机会,说吧,哪两个女人到底是咋个事情?”
费精神嘿嘿一声,眼睛盯着桌子上那快散碎印子,嘴上说道;“哪两个女人吗,是吧,说起来还真是不太好说。”
花肥猪见费精神吞吞吐吐,立刻不耐烦起来,他伸出自己又肥又大的手说道;“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