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接过一碗,趁热喝了一口。
见小姑娘要进屋,等了一会儿才道,“等一等,把这碗给她。”
说着把自己喝过的给了小姑娘。
容青是明白的,如今这个齐国公主的性命,比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重要。
屋子里的文灵也不是傻,外头的话都听见了。
也知道对方是在为她试毒。
小姑娘端着姜汤朝着文灵笑了笑,“衣服是我娘新做的,没穿过的,我娘的手工好吧。”
文灵低头看了一看,针脚是很细密。
不过她想到了自家阿姐做的,不仅细密合身,还很好看。
“谢谢。”文灵点头,真心实意的道了一句。
“不客气。”小姑娘笑的很甜,“你好好休息,现在下雨天也黑看不清,等明天停了雨我出去给你挖些药来。”
文灵顿了一顿,“你认得药?”
“认得一些,我爹是猎户,经常入山,受伤是长事,一些治伤退热的草药还是认得的。”小姑娘笑道,“我叫甜甜。”
文灵颔首。
那妇人进来皱眉道,“你也不怕是坏人。”
眼底依旧有警惕。
甜甜扭头道,“娘你忘了,爹上次陷入了山里,受了伤,也是被人收留了。我只是想,我们帮了别人,之后也会有人这样帮爹,咱们在家里也帮不到爹爹,只能这般,我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文灵眨了眨眼。
甜甜比文灵小了两岁左右,但是这番话说出来,确实是让文灵有些惊讶了。
喝完了姜汤,甜甜又嘱咐了文灵几句,像个小大人一样。
文灵有种被照顾的感觉,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偷摸着跑出来,照顾她的都是不认识的。
但是不得不说,对方确实帮了她。
不管顾浔是带着什么样儿的目的,至少他们没有丢下她,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份恩情总是在的。
躺了一会儿,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陷入了睡中。
感觉好像是有人在为自己擦脸,又不知道是谁。
临近早上的时候雨还没有停,但是王府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
两方人马终于汇合。
为首的侍卫乃是宇文昊的近侍,文灵的烧一直没有退,被顾浔抱给了近侍。
文灵怏怏的抬眼。
近侍当即派人将文灵送回文安王府,另外请了顾浔几人去客栈安顿,给院子里的两个母女也留下了一些银子。
文灵终究是回到了文安王府,但是却是病着回去的。
文颖和年韵听到消息,再看到人的时候,心都紧张的揪了起来。
宇文昊也从朝中赶了回来,面色沉郁盯着床榻上的文灵。
文灵睁开眼,看见自家爹娘阿姐的时候,眼中挤出了几滴泪珠子,揪着宇文昊的衣摆,“爹,女儿错了。”
高热难受的她喉咙发痒,脑袋晕乎乎的。
“行了,有什么错起来再认。”年韵又气又心疼。
让婢女服侍着文灵,将药喝了。
再查看文灵身上的伤口,肩呷上的和腿上的伤口实在是深,少不得要留疤。
文灵委屈,呜咽道,“女儿都生病了,能不罚女儿吗?”
可怜巴巴的看着宇文昊。
宇文昊黑着脸,“好了再罚。”
不罚那是不可能的!
留下这一破烂摊子。
宇文昊气的不行,但是听到侍卫的话后,还是单独去见了顾浔一面。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运气也算是一种。
若是顾浔没有救下文灵,也许晋国的事情是半点儿商议也没有。
因为晋国的国态实在是糟糕。
就这么比喻。
如果说齐国是一个拥有无数金银的土豪,想要雇佣一个穷人为它做事。
那么姜国是一个穷的只剩一身蛮力的人。
而晋国不仅穷的没裤衩,它还生病!病入膏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