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荷回到公主府之后,容亦非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看到白锦荷和文默回来,赶紧跑过来告诉白锦荷,华浅发烧了。
一听到华浅发烧,白锦荷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退烧药,长时间的发烧,会要了华浅的命,容亦非告诉白锦荷,请了大夫过来,可是大夫开的药太苦,华浅根本不喝,闻到药味,就一个劲的哭,李婶一直守着,却无计可施啊。
白锦荷进了屋子,发现梁妈和李婶都在,容雨菲和小浮也在床边围着,李婶一手抱着华浅,一手拿着勺子,也不知道喂了多少药,也不知道华浅喝了多少,整个房间都是苦苦的药味。
看到白锦荷进来,李婶担心的说,大夫说了,华浅是水土不服,内里发热,原本没有什么大碍,吃一两剂药就没事了,可这孩子,他就是不吃药啊!
白锦荷听了之后,觉得那个大夫说得不无道理,大人都有可能水土不服,这么小的孩子,水土不服也很正常,白锦荷从李婶手里接过华浅,开始哄着华浅。
房间里其他人都盯着白锦荷,今天的事情,要是放在宫里,还不知闹腾成啥样,他们都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可是白锦荷却不甚在意,只是从李婶怀里接过华浅,然后哄着华浅。
哄了一会儿,华浅的哭声变小了,白锦荷拿起勺子,开始喂华浅吃药,可是华浅看到药勺,又大哭了起来,白锦荷试着灌药,华浅根本不张嘴,抿着嘴大哭。
白锦荷喊了文默过来,她拉住华浅的手臂,按住华浅的脑袋,让文默灌药,文默懂得人体各处的穴位,让文默灌药,对华浅的伤害可以降到最小。
可是笨拙的文默,一听到华浅的哭声,就下不了死手,白锦荷看着文默试探了几次,实在忍不住,让文默抱着华浅,她一手捏住了华浅的鼻孔,一手拿着药勺,趁着华浅张嘴换气,灌了满满的一勺药。然后松开鼻孔,可是小家伙不像大人,呼吸不稳,一勺药下去,呛得脸都红了,还不住的咳嗽。
白锦荷等着华浅呼吸平稳了,又灌了一勺。。。。。。如此再三,一碗药就这么灌完了,最后几勺的时候,华浅有些恶心,不过最后又忍了下去,白锦荷灌完药之后,从文默怀里接过华浅,却看到文默满头大汗,白锦荷嘲笑的说:“不就是喂小家伙吃药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文默擦了额头的汗水,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想着,喂小孩子吃药,哪有你这种喂法,刚才他真的捏了一把汗,小孩子的气管狭小,要是呛住了,真的会出大事的,可是高烧不退,也好不到那里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白锦荷抱着华浅在屋里哄着,看到屋里站着这么多人,赶紧让大家回去休息,不就是小孩子生病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文默引着小浮出了屋子,小浮担心的问文默:“舅舅,我娘是不是也这么喂我吃药?”
文默想了想,在他的印象中,小浮好像没生过病,文默轻声的说:“你娘从没喂你吃过药啊!”
小浮这才放心的说:“那就好!那样喂药,多难受啊!”
文默也没多想,领着小浮去了偏院自己的屋子,进了院子之后,发现长孙协还没睡下,他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长孙协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他似乎在涂抹膏药,只是自己往自己背上涂抹膏药,难度有些大啊!
文默和长孙协没说过话,但是从长孙协走路的神态,文默看得出来,长孙协属于那种上盘下盘都很稳的人,而且吐息匀称,说明他内力深厚,这样的人,即使受了伤,也没什么大碍,那现在长孙协半夜挑灯贴药,就很有意思了!还有以长孙协的敏锐触觉,他和小浮回到偏院,长孙协肯定知晓,当着他的面,做自己做不好的事情,文默要是充耳不闻,似乎说不过去。
文默领着小浮,敲了长孙协的房门,从映在窗纸上的身影来看,长孙协并没有慌张,在里面应了文默一声,然后穿了里衣,过来开门。
门打开后,看到文默领着小浮,长孙协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文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长孙协那里受伤了。
长孙协大方的脱掉里衣,只见他的背上鲜血淋淋,里衣都被背上的鲜血浸透了,文默有些惊讶,不过令他惊讶的,还有长孙协背部蠕动的突起。
刚才在外面还以为长孙协在贴膏药,原来是背部瘙痒难忍,他半夜起来挠痒,这些蠕动的突起,很明显是蛊虫,当文默的手靠近时,蛊虫沿着长孙协的皮肤,四处逃离,文默知道长孙协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却不知道有人竟然用长孙协的身体养蛊。
引蛊家族就是无法驱除黄金蛊,更不懂驯服黄金蛊的办法,所以成了豢养黄金蛊的最佳容器,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整个家族的覆灭。文默无法理解,以人为载体豢养蛊虫的行为,即使有深仇大恨,大可一刀杀死,可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生活在痛苦绝望中,这样的人,与那些制造杀孽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文默试探着问:“你被人下蛊了,谁这么恨你,竟用蛊虫对付你!”
长孙协背对着文默,轻声说:“我这是罪有应得,皇上念我忠心,让我来公主府做事,希望有朝一日,长公主大发慈悲,能驱除我身上的蛊虫。”
文默听长孙协这么说,便明白了长孙协三更半夜,引他过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他的引蛊之血,可是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说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