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鸟决唯一一次失灵,是前不久文默在颂王营地,探查文仕贵消息的时候,对于这次莫名的失灵,文默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文默从柴房出来,有些疑惑不解,坐下之后也不怎么说话,白锦荷不清楚文默这是怎么了,看着他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难道是文昱枫出事了。
正在这时,杨氏端了一盘豆饼和韭花酱过来,杨氏做的韭花酱,在白杨村很是出名,其他人做的韭花酱,过了年就腐烂发臭了,可杨氏做的韭花酱,过了年依旧好好的。豆饼蘸着韭花酱,味道非常独特,只是豆饼吃多了,消化的时候肚子难受,所以其他人都吃了一两块,只有白锦荷和文默没吃。
杨氏平时不讨人喜,可现在和和气气的模样,大家都没计较什么,一致的称赞韭花酱够味。就在众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文昱枫回来了,看到文仕贵一身戎装,文昱枫上下看了几眼,点点头说:“穿上这身衣服,还真像回事,从军之后,不比在家,照顾好自己,另外别给文家丢脸。”
文仕贵原本担心文昱枫凶他,没想到文昱枫却这样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李婶端了一杯茶,放进文昱枫手里,笑着对文仕贵说:“三爷刚出门不久,大热天的,这么着急赶回来,身上都湿透了。”
文昱枫笑着说:“还没到镇上,就收到文默传的信,我直接原路返回。”
白锦荷看了文默一眼,文默摇了摇头,白锦荷心里生疑,文默才刚刚传信,这才过多久,文昱枫怎么就回来了。而文默吃惊的是,御鸟决失灵,他并没有传信给文昱枫,这封信是怎么传到文昱枫手里的?
只是容不得白锦荷细想,杨氏却问文昱枫:“老三,你刚刚说的,什么从军?难道仕贵还要走吗?”
文昱枫看了看文仕贵,又看了看杨氏,原来杨氏以为文仕贵回家了,就不走了,去颂王的军营,只是玩闹几日;文昱枫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看着杨氏的目光,文昱枫沉默了下来。
杨氏又看向文仕贵,一身甲胄,要是做了逃兵,他干嘛还穿着铁甲,杨氏悲愤的坐在一旁,文仕贵低着头吃着豆饼,柳氏看着文仕贵一块一块的吃,轻声阻拦着说:“豆饼不要吃太多,小心一会儿肚子疼。”
文仕贵浑然不闻,继续吃着豆饼,连着吃了五六块,文仕贵才停了下来。杨氏刚才的话,破坏了大家营造的气氛,原本想着开开心心的送别,没想到还是愁云压顶,这几年战事不断,除非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否则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军,文仕贵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杨氏没有等到文昱枫的回答,转过头对文昱枫说:“现在兵荒马乱的,经常打仗,咱们文家只有仕贵一个,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啊!老三和颂王说得上话,要不出点银子,就别让仕贵去了。”
文昱枫轻声说:“这是仕贵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杨氏吃惊的说:“他还那么小,他能决定什么,我知道你们夫妻俩嫌弃仕贵,横竖看不惯他,现在仕贵离家了,你们终于可以撇清了,我知道老大不如你,当时接我们过来,也只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如今有了好名声,就开始嫌弃我们了,今天撵走仕贵,明天又不知道要撵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大家的兴致,白锦荷无奈的看了文昱枫一眼,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文仕贵,对杨氏说:“奶奶,我知道你心疼我,也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想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也想过我喜欢过的人生,颂王是大良的英雄,有他在,大良始终固若金汤,我现在就跟着这样的英雄身后,踏着英雄的足迹,这是我向往的人生!奶奶,让我出去闯一闯,你不是希望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我一定会的。”
杨氏痴痴的看着文仕贵,难道说她真的错了,可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上了战场,谁又能保证一定活着,杨氏不知道,是该答应文仕贵,还是该劝阻文仕贵,她的心里从没这么难受过。自从秦氏走了之后,她为文仕贵操尽了心,也得罪了不少人,她真的不想让仕贵离开,要是去了其他地方倒还好,可是他去的是战场啊!
杨氏没有开口,白锦荷仔细看着文仕贵,文仕贵长出一口气,似乎杨氏没有开口,他反而更加舒畅。
文仕贵流露出的情感与他说的话不对应,究竟是口是心非,还是文仕贵的心变了,白锦荷对这场假面闹剧有些厌倦了,她似乎连文仕贵都看不清楚了。
文昱枫安慰着杨氏说:“仕贵长大了,有了这么大的志向,又跟着颂王,我们不应该阻拦他,应该支持他才是。”
杨氏生气的看着文昱枫说:“仕贵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这么说,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还说不嫌弃仕贵。”
文昱枫叹了一口气,杨氏这几句话,说得文昱枫有些恼火,这就叫好心当做驴肝肺,文昱枫一脸怒气的坐下,文仕贵轻笑着说:“我三伯不是那个意思,文家这么多人,开销这么大,都是三伯一点一点挣回来的,如今我大了,是应该为三伯分忧解难了。”
白锦荷听了这话,抬起头看向了文仕贵,文仕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分忧解难”,难道特指参军,文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文仕贵面前说过什么放肆的话,文仕贵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和文昱枫从没多余过文仕贵,文家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没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