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雨停了,文昱枫和文默借了大林家的牛车,去了蓉城,文昱槐去镇上置办棺木,白锦荷开始做贡品,文景磷找庆叔,商量坟地的事情。
文家的大门上,一大早杨氏就挂了白花,按理说这些活都是小辈做的,他们老两口不用操心这些,可是她就是想送送老二,活着的时候讨人嫌,死了以后却让她难过。
文昱枫借牛车时,将文昱松的情况告诉了黄婶,吃了早饭,黄婶赶过来安慰杨氏,顺便来帮忙,荣华和大林在巧姑家忙着,她过来帮帮白锦荷。
到了五月十三,天快黑的时候,文昱枫和文默回来了,两个人将文昱松的遗体抬进西屋,给文昱松换上老衣,收拾完了之后,文景磷和杨氏才进去看了,由于时间有些长了,尸体已经有了味道,虽然抹了香料,还是不能长时间停放。
第二天文昱枫请了村里人帮忙,开始整顿墓地,文默和文昱槐抬着文昱松的遗体,将遗体放进棺木,由于文昱松是小辈,长辈都还活着,不能过白事,只能安静的埋了。
白杨村人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巧姑家忙喜事,文家忙白事,而且为了不冲撞巧姑的喜事,遗体必须尽快下葬,现在村里的男子都帮文家挖墓,到了五月十七,总算将文昱松安静下葬。
杨氏在老二的西屋坐了一个晌午,白锦荷看了几次,杨氏也只是呆呆的坐着,由于文昱松死了,文家算是顶了白事,七天之内不能去别人家,否则会冲撞人家的运气。
文昱枫和文默这几天又去新房那边,他们买的家具都到齐了,等巧姑和冯渊成亲后,就去集市上,将要紧的东西都置办了,这两天白锦荷想到什么就记在纸上,争取两集将东西都买齐了。
吃完晚饭,白锦荷特意留了文默,本想找机会和文默谈谈,从县城回来一直有事,抽不出时间,现在正好有机会,有的话也该说明白了。
白锦荷和文昱枫坐在炕沿上,文默坐在椅子上,白锦荷笑着问文默:“你来我们家近半年了,我和老三与齐玉珍不一样,我们想把你当成家人,只是有几件事情我有些疑惑。”
文默低着头,轻声说:“姐姐,有什么疑惑,但说无妨。”
白锦荷想了想说:“我想知道,去年冯渊劫军粮的事情。”
文默抬头看着白锦荷,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批军粮是分成两份的,一份是作为颂王的军粮,另一份要运往郑国,那次行动我参与了,行动很顺利,我们处理了送粮的军队,颂王带人搬走了他的那批军粮,我们劫走了运往郑国的粮食。”
白锦荷想了想,又问文默:“我让你去齐府偷账册,齐玉珍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文默仔细想着那天发生的事,然后说:“齐少爷说,我们这是多此一举。”
白锦荷接着说:“能说说你们组织的事情吗?”
文默考虑了一会说:“我只知道,齐少爷有三“字”,云字负责打探消息,天字负责刺杀以及具体的任务,还有一个雷字,雷字最为神秘,我也只是听说过。”
白锦荷“嗯”了一声,对文默说:“把你的银子都拿出来吧。”
文默本来还想着白锦荷会问什么问题,没想到白锦荷却让他拿出银子,文默点点头,出了屋子,没过一会儿,就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那盒子上面还有泥巴,应该是埋在地下的。
文默打开盒子,白锦荷的眼睛都看直了,满满一盒子的银票,白锦荷接过盒子,细细的数着银票,足足有五千两银子,文默看着白锦荷说:“姐姐,还有什么要问的?”
白锦荷摇摇头,文默接着又说:“姐姐这下相信我了吗?”
白锦荷看着文默说:“我一直都相信你,不相信你的话,早把你赶出去了。”
文默紧张的心,总算放松了,白锦荷问文默:“你的积蓄就这些了?”
文默点点头,然后说:“就这些了,另外在京城有一个宅子。”
白锦荷收起了激动的情绪,试探着说:“你叫我姐姐,以后你的东西归我保管,你没意见吧!”
文默点点头,其实这些银票,在他这里,也仅仅是几张无用的纸,多少年了,每次完成任务,他也只是习惯性的,向盒子里放银票,每次合上盖子,好像他身上的血腥,也随着银票隐藏在盒子里。
白锦荷欣喜若狂的抱着文昱枫,这么多银子,她也算是富婆了,文默交了身上所有的银票,等到白锦荷找回理智,然后小声地说:“我现在身无分文了,姐姐以后不会赶我走了吗?”
白锦荷开心的说:“放心,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不要老想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你和云十三没有任何关系。”
文默高兴的点点头,没有经历过孤独,永远不知道孤独有多么可怕,孤独是一种可以消磨人意志的处境,越想远离却越靠的紧密;然而现在拥有了来之不易的亲情,文默竟有些恍惚,以前他觉得他们这种人,活着的时候刀口舔血,死了凉席一卷,抛尸山野,这就是归宿,所以当时他才买了京城的宅子,希望死的时候,能死到宅子里,死到人多的地方,这样死后就不用忍受孤独了。
白锦荷收好文默的银票,然后取了一件衣裳,对文默说:“试试看,这个算我给你的见面礼,以后你就是我弟弟,谁要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
文默笑着点点头,然后拿了衣服出了门,白锦荷抱着文昱枫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