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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落很快就适应了学校特殊的教育模式,并且接替了文枚大部分的工作,学校的教学环境虽然有些差,但孩子们积极性很高,连下课时间都要围着萧落问东问西。
藏区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不过下了一场雨气温就低了起来,文枚带着她去了附近的集市,棉衣被褥全都准备齐全,梅朵更是从家里抱了两只小羊羔,空闲的时候萧落就守在学校后面的空地放羊。
老校长的身体越来越差,尤其到了冬天每夜都会腰酸背痛,常躺在床上无法下地,做饭的任务就落在萧落的身上。
文枚开始害喜,吃点东西就会吐得昏天黑地,急得萧落到处找村子里的老人打听偏方,最后还是没什么效果,她只好每天依照文枚的口味变着法地制作美食,十几天下来文枚体重没有增加一点,倒是她更加瘦了。
放假前几天梅朵特意把她叫到家中分羊肉,萧落推脱不过就走了一趟,见到梅朵母亲又忍不住问了些孕妇的注意事项,这些天她恶补了许多知识,简直比准妈妈文枚还要专业。
梅朵父亲特意砍了条羊腿非要让她带回去,说是拿过去让校长补补身体,这理由堵得萧落没法推辞,只得千恩万谢地拿了东西。
天已经全黑了,远处几团黑影在广阔的草原浮动,不一会便可以听到杂乱的羊叫声,萧落急着回去给文枚准备晚饭,路上走得急了摔了一跟头,右手掌心火辣辣地疼,应该是破了皮,那羊腿在泥土里滚了一遭,拿出来时已经不成样子。
文枚站在学校门口的水泥路前等着,手里的老油灯被风吹得缓缓悠悠,不等萧落走进她就急匆匆地迎了上去,“萧落,你总算回来了!”
萧落就着灯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已然被渗出的血丝染红,“路上摔了一跤,没什么事。”
“不是!”文枚手里还握着个笨重的老年机,是萧落前段时间去集市特意买的,她之前买的那部山寨机车祸时摔坏了屏幕,她干脆把电话卡抠掉换了部耐用的老年机,知道她号码的人不多,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打电话,所以平日她就丢在房间不管,这次被拿出来应该是有人打了电话。
“怎么了?”萧落甩了甩手,掌心疼得她忍不住呲牙,“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文枚抓住了她的手掌,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羊腿,把人往学校里拉,“你这手……算了,我还是先说正事吧,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没接,可那人一直打,我想着别有急事就自个儿做主接了。”
一踏进学校,文枚就开始往里头叫喊:“校长,萧落摔了一跟头,手还在流血呢!”
那边应了一声,文枚转头继续跟萧落说:“电话是警察打的,说有人登山时出了事故现正在医院躺着,警察联系不上家人,不知道怎么找到了你的号码。”
萧落心里一咯噔,立即停下脚步抓住了文枚的手腕,“那人是叫陆寒川?”
“对,就是他!”文枚情绪也有些激动,“我想着既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联系到你,那关系必然是很亲近的……”
说话时她瞥见萧落苍白的脸色,陡然止住了话头,“你先别急,既然警察说人在医院那必然是没事的,而且那医院就在藏区,明天起来早点两个小时就能赶到。”
校长提着药箱从房间里走出来,听见文枚的话连连点头,“她说的对,今天先休息一夜养好精神,明天我让巴扎开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行!”萧落咬着嘴唇不停地摇头,“不看到他我不放心!他现在孤身一人待在医院,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安睡?”
说话时她的眼眶已经湿了,明晃晃的眼睛望着校长,“校长,我身边已经没什么亲人,他就是我的亲哥哥啊!”
校长弯腰把药箱丢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地拉着萧落的胳膊往外走,“丫头,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人,我们连夜过去!”
文枚把羊腿丢到了一旁,也要跟着一起去,走到校门口又被校长赶了回去,“你就留在学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那边的事情不用担心。”
巴扎一家正围着火炉吃饭,听到校长说明事情原委,巴扎当即丢下饭碗把面包车开了出来,带着萧落和校长两人往医院赶。
出去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夜里黑灯瞎火,车走得格外慢,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花了四个小时才到达,正是深夜,医院外头漆黑一片,萧落急哄哄地下了车又被校长扯回来。
“这里是医院,半夜没头没脑地冲进去打扰别人休息,反正都到了地方,你就跟在我身后听着,见到人了别人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听到了吗?”
萧落咬着嘴唇点头,校长瞧着她恹恹的模样叹了口气,转头和巴扎道了谢,带着人不紧不慢地敲响保安室大门。
保安室大爷热情,一听校长描述了情况立马表示自己认识那人,披了外套就把人往医院里面带。
夜里的医院格外安静荒凉,病房里的灯都灭了,只留下走廊里一盏白炽灯突兀地亮着,保安指着最前头还亮着光的病房摆了摆手,“那人就在这件病房,一个人怪可怜的,你们快去看看吧。”
萧落再也等不及,迈开步子狂奔而去,推开门的那一刻悦溪正好出来,两个人险些撞到一处。
“萧落?”悦溪惊喜地眨了眨眼睛,瞧见萧落憋在眼眶的泪水,又扭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认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