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嬷嬷谈过话之后,赵顺儿又一个人想了很多,宫中说是比前朝平和了不知多少。但原来宫里也不是没死过人,这病死背后有什么,谁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被幽禁养病的娘娘,在这后宫之中,真是争也不是,不争也不是。不争了,被人随意欺负;争了,又是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第二天,赵顺儿如常去向皇后请安。才到坤宁宫门口,却觉得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萧御女有孕,皇上虽没有下旨升她的位份,但皇后娘娘却下旨免了她每日请安,让她在顺昌宫里好好安胎,因此这日来请安的就少了萧御女。

虽少了萧御女,但请安的人多,少一个人其实看不大出来,可这些妃嫔们彼此之间却一直互相打量着,似乎是想看出她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人不动声色的就有了孕。

赵顺儿一贯安份的垂头站着,不四处打量、随意乱看。但她能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毕竟这几个月她也是比较得宠的,几乎要跟张修仪差不多了!

赵顺儿忍着不看过去,还是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儿那些视线就又移开了,转而去打量别人。

彷佛是为了雪上加霜,皇后娘娘又在请安时勉励了众人一番,要众妃嫔好好的调理身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膝下还没有一子半女的,你们也该上上心。本宫是年纪大了,你们几个新进宫的,可更要努力,早日怀上皇嗣。

以前方婕妤与邓美人都怀过身子,却是自己不当心流了,这样的事以后万万不能再有。还有那些个心思不纯的,也趁早打消了。要是让本宫发现,有人自己不努力,却把心思动到他人肚子上,本宫绝不会放过!」

皇后娘娘向来得体大度,很少说话这么严厉,可见是对皇上的子嗣之事很焦急了,皇上也二十又八了,在这时都是快要当祖父的年纪,但却还没有一个孩子,身为正妻的皇后已是焦虑许久了。

加上先皇的儿子只剩下当今,因此皇上连想找一个近支兄弟过继子嗣都没办法,但很奇怪,朝臣与太后对此却似不太关心,偶有几人上奏要广纳后宫,以利子嗣,也都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皇后对众人训勉了一番之后,才让人退下了。

没想到刚出坤宁宫不久,就出了事,赵顺儿看到走在前面的郭美人忽然就在道旁跪下了。方婕妤站在她面前,似乎是在训斥她。

「没有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就敢这样目中无人!」

走近了些还能听到郭美人在喃喃辩解:「妾没有,妾不敢。」

「不敢?不敢那你就敢顶嘴了?来呀!给我掌嘴!」

马上就有方婕妤身边的宫人上去掌嘴,高位的妃嫔们都在前面,早已走了,剩下在后头的都是些位份不如方婕妤的,也没有人敢上去劝,或者说两句话。这郭美人与方婕妤是一个宫里的,方婕妤要搓磨郭美人,在自己宫里怎么样不行?这样大庭广众的,很明显也是要做给大家看的。

看她骂郭美人的话,很明显找的什么借口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骂她昨日在冬至宴上的大出风头,勾引皇上。如若皇上昨日真的被勾住了,哪怕没有去她宫里过夜,但给了准话过两日去,那么方婕妤就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折腾郭美人,不然就是下皇上的面子。但昨日皇上很明显就是被萧御女有孕之事吸引了全部注意,早把什么郭美人忘到九霄云外了,况且她又一向不得宠,方婕妤自然敢拿她撒气了。

众人经过,都在心里暗自感叹,郭美人这回怕是要恨毒了萧御女了。郭美人把握住了皇上的喜好,好不容易眼看进宫多时,就要得一回宠了,没想到被萧御女抢去了全部的风头,皇上完全将她给忘了不说,还受了方婕妤搓磨。

赵顺儿看到这情况,也不敢管,远远的绕着道走了,但回头再看郭美人一眼时,看到郭美人双颊已被抽得红肿不堪,嘴角还流下一行血来。

这一幕看得赵顺儿胆寒不已,没有皇宠就是这样的境况,任人宰割,方婕妤仅仅是比她高了一级,就可以随便安个名头,这样折磨她。赵顺儿越想越是害怕,皇上的宠爱还是要的,绝不能没有,可这怎么争宠,却需要细细琢磨,不能太放肆、不能太明目张胆,除非已是到了高位,别人轻易不敢动你,否则就是郭美人这样的下场。

用早膳时,秦嬷嬷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又似有似无的拿来鼓励赵顺儿争宠,没有宠爱的人,就是这样,任人拿捏。

赵顺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说道:「可这郭美人不就是因为争宠,才落到这样下场的吗?」

秦嬷嬷一噎,以为赵顺儿还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或者是今日看到这样的惨状,把那一丝丝争宠的心又给吓回去了,无奈的道:「我的主子嗳,这争宠与争宠可又是不一样。主子要争宠,可不能用那样直白的手段,那样招人眼,就招人恨。再说,用这种手段得了宠的,必定不会长久。皇上一时兴起,就是幸了主子,过一会儿也就抛到脑后了,像郭美人不就是这样?皇上记没记住她?」

听秦嬷嬷这样直白露骨的话,赵顺儿臊得两颊通红,赶忙打断了:「秦嬷嬷,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秦嬷嬷看赵顺儿这满脸通红的样子,也想起来主子才是初经人事,难免面皮薄,也收了口,只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主子,宫里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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