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么,屋子里面生着一个炉子,屋里面充斥着一股有些刺鼻的煤烟味儿,白灰涂抹的墙壁上面有些龟裂,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如同不可预知的人生。被煤烟儿一熏过之后,墙壁也有些微微地泛黄,总体来说收拾的还算整齐,只是后面的墙角里堆着许多大纸箱子,估计是用来装货物的。
“柳总在吗?”范无病唏嘘了一番后,问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道。
“柳总?”里面那人明显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哦,柳传志啊!你找他?出了计算所的大门,往两边看一看,附近有个摆摊儿卖电子表和旱冰鞋的,年纪跟我差不多,那人就是了!”
还真是在卖鞋啊!范无病顿时有点儿汗然,心道也真难为这些知识分子了,人家柳总可是高级知识分子,磁记录技术工程师,名门之后,出身书香门第,外祖父当过军阀孙传芳的财政部长,父亲是党内最早的金融家之一。
让他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知来练摊儿,实在是有魄力!
范无病远远地看了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守在地摊儿旁边,因为天气寒冷,不时地走过来走过去,微微地跺一跺脚,生意倒是还可以,经常有人过来询问或讨价还价,范无病同时也注意到,背后一面墙上还挂了些衣服在兜售。
范无病注意到,那个中年人的神态非常专注,虽然身上所带的儒雅气度挥之不去,却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与买家的沟通和交流,一副淡淡的笑容中,却又带着一些对于未来的探,看得他有些出神。
范婷很奇怪范无病会跑过来看人练摊儿,“你跟他认识?”
范无病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他,他不认得我。”不过又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我估计用不了几年,认识他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当然了,除非他不想被人知道。”
“不就是下海练摊儿吗?至于像你说的那样?”范婷有些怀疑。
范无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这位国内最早同ib在中国的最重要代理商,并在二十年后以十六亿美元收购了ib事业部的中年人,跟姐姐范婷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附近?好像都是庄稼地吧。”
“真的没有了吗?”
“真的没有啦!”
八四年初的中关村,真的是很空旷,除了几十家大大小小的公司外,真的就只剩下庄稼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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