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薛道源微微笑道,“有一定变笨的风险!”“真的假的?”文菁问道,有点认为他在开玩笑。
薛道源严肃道:“这是真的,家师早年行医时就有人麻醉醒来后变成了痴呆……”“还犹豫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周侗厉声道,并显得有点不耐烦。
文菁弱弱地争辩道:“可是,这疼痛……”“没什么好说的了,历史上关公能做到,你徐晟为什么就做不到?”周侗再次提高了声音道。
徐晟却是不知道“关羽中流矢后割骨”的故事,又听得文菁嘀咕道:“那可是关公……”周侗轻轻“哼”了一声,道:“关王再神,他也只是个人!”
徐晟恭谦道:“师祖说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应当不用麻药!”他听到薛道源最开始提到风险时,就有不麻醉之意,只是怕文菁担心,才没有直接提出。周侗见“激将法”已成,心中有些得意道:“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学得上乘武功?”
薛道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决定不用麻药,就先回屋里,稍稍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除周侗外,三人一同回到了屋中,找了一处较亮的地方。薛道源放下药箱,将里面的各式各样的刀一样样拿了出来。随着每一把刀的拿出,文菁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反观徐晟时,却见他大大咧咧地拖来了一条长凳,坐了下来,开始挽袖,慢慢露出结实的手臂。
薛道源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握在手中时,文菁忽道:“为了分散注意力,不妨找点事情做做吧。”薛道源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头道:“也好,应该能够稍微缓解一下疼痛。”
文菁不假思索,凑到徐晟耳边道:“晟哥哥,你稍等片刻,我从师父书房拿副棋来!”她声音虽小,内力深厚的薛道源却听得清清楚楚,会意一笑后,放下了刀。
文菁很快就拿来了器具,在桌上铺好,和徐晟开始了对弈。薛道源问道:“这下准备好了么?”徐晟道:“可以开始了!”
听到这话,文菁拈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悬在了半空中,迟迟不肯下落。徐晟明白,她当然不是在思索下一个落子,而是担心自己。
徐晟笑道:“菁儿,你快下吧,本来我都不紧张的,现在被你这么一来,反而有点害怕了!”文菁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子,再看薛道源时,他已经将徐晟当时断臂之处反复擦了好几遍,准备一刀割上去。再瞧对面的徐晟,他似乎毫不在意,专心致志地盯着眼前的棋盘。
徐晟全神贯注地思考着破解之法,在他看来,文菁刚刚的一步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他不知道是,文菁前一步只是因为心不在焉而使出的“昏招”。当然,以她的棋力,后面扳回来也是十分容易罢了。
正当徐晟准备放下棋子时,一阵疼痛从左臂传了过来。他镇定地笑了笑,将棋子缓缓放到棋盘上。
由于只是刚刚开始,徐晟倒还能忍住,并渐渐适应了这种程度的痛。望着文菁关切的眼神,他满不在乎道:“菁儿,咱们继续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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