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瞧见琉璃,拿起来在手里轻轻抚摸,道:“这半块幽绿中带蓝的琉璃,是朕当年送给你娘的,这世上,只有这一块。”
嬴高道:“娘亲一直很宝贵这块琉璃。”
嬴政:“她……可还好?”
嬴高:“娘亲她很好,只是很思念父亲,父亲放心。”
嬴政:“那就好,过段时间,朕叫人把她接到宫里。”
嬴高笑道:“父亲,娘亲说,她不想回皇宫,还请父亲不要强迫她。”
嬴政微愣,释然一笑,道:“也罢,宫里不适合她。”
嬴高附和道:“嗯,娘亲喜静,而且不太善于与人交往。”
嬴政拍拍他的肩膀,“走吧,父亲为你设宴接风洗尘。”
嬴高作揖,“谢父亲。”
当晚,嬴政设宴庆祝嬴高回宫,宴请百官与诸王。
个个官员都前来给嬴高敬酒祝贺,嬴高应接不暇。
“恭迎二公子回宫。”
“恭迎二公子。”
“二公子真是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二公子温文尔雅,真是一表人才啊……”
面对这些,嬴高皆以笑容面对。“多谢夸奖。”
茗琉和胡亥坐在一侧,互相讨论。
胡亥道:“三姐姐,二哥看起来和大哥一样,都好温柔啊。”
茗琉笑道:“是啊,我听闻郑妃娘娘和二哥的母亲都是很温柔的人,大概两人都随了母亲的性子吧。”
胡亥:“不知道二哥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茗琉:“一定很美,不然怎么生出二哥这么俊的人呢?”
胡亥:“我觉得也是。那三姐姐,二哥来了,我岂不是要叫二姐姐为三姐姐,叫三姐姐为四姐姐?”
茗琉:“呵呵……亥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如何,我都是你姐姐。”
胡亥:“那还是叫三姐姐好了。”
婉美人坐在胡亥和茗琉身后的一众嫔妃里,盯着面前的膳食,目中无神,一动不动的,看来,小产的事对她的打击还挺大的。
忧怜担忧道:“美人,吃点东西吧?”
婉美人摇摇头。
忧怜:“那,美人要不要也去给二公子敬酒?二公子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婉美人还是摇头,道:“我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忧怜应,“是。”
婉美人呆呆地走到嬴政面前,行礼,“皇上,妾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先行离去?”
嬴政看她一脸憔悴,心疼的拉起她的手,道:“孩子的事,朕也很心痛,你看开些,你若想要孩子,朕再与你生一个就是了。”
婉美人愣了愣,道:“谢皇上。”
嬴政:“去吧。”
婉美人的背影,有些消瘦。嬴政想起也刚刚小产不久的叶蓝,不知她身体可好些了……
月嫔端着酒杯在贴身宫女翠芝的陪同下来到嬴高面前,笑道:“月嫔恭贺二公子归来,这杯酒,敬二公子。”
酒杯递着,嬴高却没接。他道:“嬴高自小身体不好,不能饮酒,月嫔娘娘见谅。”
月嫔将酒杯放在矮几上,亲自倒了一杯茶,又递给嬴高,道:“酒不能喝,那便以茶代酒吧,敬二公子。”
“好。多谢月嫔娘娘。”嬴高笑着接过,却不小心将茶杯掉落,茶水撒了一身。
月嫔惊呼道:“抱歉二公子,有没有烫到?”
嬴高摇摇头,笑道:“无事,只是茶水湿了衣裳,需回去换一身。”
月嫔:“那赶紧回去换了吧,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嬴高点点头,去与嬴政说了一声,便带着容夏离开了。
殿外异常安静,没有了吵闹声,嬴高觉得舒服极了。
容夏道:“主子,适才您为何不喝月嫔的酒?”
嬴高笑笑,道:“她自称月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娘亲说的姬月,娘亲叫我要格外小心她。”
容夏:“这个月嫔有什么问题吗?她看起来挺和善的。”
嬴高:“呵呵……容夏,人不可貌相,娘亲一直是个谨慎的人,她叫我小心,那个女人就一定有问题,至于问题在哪儿,我们还需自己发现。”
容夏:“是。”
嬴政安排嬴高住在从胡亥寝殿只要步行一刻钟时间的昭兰殿,这个宫殿嬴政曾仔细地布置过,所以要比其他宫殿好看得多。
本来,这个宫殿是想留给叶蓝住的,但叶蓝她从不曾答应嬴政的请求,嬴政只好放弃这个决定。如今给嬴高住,其实也是为了补偿他。
换好了衣服,嬴高与容夏又回到宴会。毕竟是为他而设,他不好离开太久。
嬴高刚刚的表现,明显是不想喝月嫔敬的酒,看他回来,月嫔也不再来找他,只是在座位上坐着,看他。
翠芝愤愤道:“娘娘,这个二公子初来乍到就打娘娘的脸,真是不知好歹。”
月嫔有些不悦,道:“翠芝,公主公子的事,不是你能乱说的,闭上你的嘴,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我可不会管你。”
翠芝吓得浑身颤抖,急忙跪下,道:“娘,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说了。”
月嫔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微弱的烛光下,翠芝后颈似动物咬伤的疤痕清晰可见。
那日之后,嬴政常叫嬴高来他寝宫下棋,父子俩儿处着,还是很开心的,嬴高性子柔软,从不与嬴政争辩。
赵高每日都会让胡亥看一些兵书,哪里不懂,他便解释。
婉美人在院里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