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福朝茗琉行跪礼。
“昙福参见公主。”
茗琉笑着挥挥手,叫他站起来。“近日生意如何?”
昙福道:“回公主,娃娃尽数买完,客人喜欢得不得了,都说娃娃精巧可爱。”
茗琉:“那就好。”
昙福:“公主,可还要去?”
茗琉喝了口茶,道:“去吧,反正我也闲,平日里又做了不少,你与恪虹到曦月殿取。”
昙福:“是。”
茗琉:“恪虹,你带他去。”
恪虹行礼,应了。
茗琉平时闲暇,便在自己寝宫绣娃娃,日积月累,娃娃越来越多,她便想着拿出宫去卖,给自己挣点银钱,以防万一。
王怜被请到飞云殿,胡姬亲热的招呼她坐下,吩咐宫女上最好的茶,与她拉拉家常,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王怜在心里叹气,心道:“茗琉真是多心了,我与胡姬无冤无仇,她如何会给我下套?”
赵高找了个自己亲信的人来贴身伺候嬴政,自己则去了胡亥的寝宫。
天气日渐温和,徐徐暖风吹拂,吹得整个人都舒畅了。
赵高被宦官带进去时,胡亥正与宫女玩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咳咳……”赵高装模作样轻咳两声,引起胡亥和宫人们的注意。
“赵总管好。”宫人们站起来朝他恭敬地行礼。
他挥挥手,让他们免了。
胡亥一脸懵样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自己的寝宫。他心道:“难道是本公子惹了什么祸父亲要他来惩罚本公子?可今日本公子根本没出过门啊……”
赵高朝胡亥作揖,道:“见过小公子。”
胡亥脸色不太好,问,“你来作甚?”
赵高笑笑,道:“回小公子的话,皇上将奴才配给了您,让奴才教您四书五经与为人处世之道。从今日起,奴才就是负责教您的贴身宦官了。”
胡亥:“什么?不行,本公子要去跟父亲说,本公子还不想学习,什么书什么经的最烦了,本公子才不要学。”
说罢,他就要往回廊跑去。
赵高伸手拦住他,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盯着他,让胡亥莫名其妙的感觉毛骨悚然,甚至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赵荣闪身挡在胡亥身前,对赵高举着剑,道:“不得无礼。”
赵高笑得十分诡异,道:“公子,皇上下的是圣旨,抗旨是要凌迟处死的。”
胡亥:“不会的,父亲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会将我凌迟?”
赵高:“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小公子啊小公子,您还是年纪太小了,不懂得这人心是如何的,宠爱总有一天会耗尽的,到那时,若你还是这般任性,不只是你,连你喜欢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胡亥:“不可能!”
赵荣冷冷的看着赵高,道:“公子,不要信他。”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瞟了赵荣一眼,大喝,“大胆,小小侍卫,竟敢对主子胡言乱语。”
胡亥见他吼了赵荣,心里更加的不爽了。他伸手将赵荣拉到身后,道:“你才大胆,本公子都说了不学了,你还不赶紧滚出去!”
赵高对胡亥,可不是一般的好脾气。他从很久以前便跟着嬴政,一直看着这位小公子从出生到长大,深知他的脾性。
赵高笑道:“公子,奴才记得您说过要成为皇上那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造福百姓,既然您如此想,那便要学习,只有学习,你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男子汉是不会一天到晚都在玩耍的。”
赵高平日里总见胡亥与凝若走得近,他相信这十二岁的孩童喜欢上凝若了,虽然他自己还懵懵懂懂。赵高认为,凝若,就是胡亥的小辫子。
果不其然,赵高说完,胡亥低头开始思考了。
可就在赵高以为要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时候,胡亥笑道:“哼!本公子才不要跟一个阉人学习,本公子要靠自己的力量成为男子汉,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赵高当着他的面,脸由青到紫,反复循环。
胡亥觉得解气极了,道:“赵荣,送客。”
赵荣作揖应下。“是。”
赵荣先是对赵高作揖,而后才道:“赵总管,得罪。”罢了,他便将赵高拎着跳上围墙,放在寝宫门口,便又回到胡亥身侧。
赵高盯着胡亥寝宫牌匾上“紫郁殿”三个醒目的大字,气得发抖。
婉美人一人在院内的石桌上下围棋,忧怜在一旁伺候。
忧怜奇怪极了,为何婉美人不叫月嫔与祺美人陪自己下?自己跟自己下棋多无聊啊!于是,她问,“美人,为何不叫月嫔娘娘与祺美人陪您下棋呢?”
婉美人道:“……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战胜了自己,那才叫胜利。”
忧怜听得云里雾里的。
过了片刻,婉美人又道:“听闻胡姬叫了王怜去喝茶?”
忧怜:“是的美人。”
婉美人:“呵……还真是心急,这立太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忧怜:“美人,你怎么知道胡姬娘娘因为立太子一事拉拢王小姐?”
婉美人冷笑,“你可知‘扶苏’二字是什么意思?”
忧怜一顿,道:“奴婢读书少,不知。”
婉美人道:“郑国有首民谣名为《山有扶苏》,以前郑妃喜欢唱,皇上便给她的儿子取名扶苏,‘扶苏’二字指的是一种枝叶繁茂的桑树,皇上给他取这个名字,足以看出对他的看中,有眼见的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