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的走了。他拎起流月和流水,踏着月色朝一个方向去了。
凝若的房顶上,站着一个深蓝色道袍的人,风将他的袍子吹起,看起来异常神秘。
次日,李蕴起早练武,凝若仍然在睡梦中。凌湘站在房柱后,抿着嘴,最终还是离开了。
李斯下早朝回来,与凝若和李蕴一同用了午膳,休息片刻便又出门了。
凝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有个主意。她到角落里催动灵力化了一个假的自己,然后悄悄地跟在李斯身后。
李斯还是和往常一样上了一辆马车,凝若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后来,马车进了人潮,她就……跟丢了。
“爹爹……”她一面喃喃,一面寻找,最终无果,她只好放弃。
她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游荡,听小贩叫卖,听百姓们吵吵嚷嚷的聊天,买东西……
一抹白影入了她的眼,她扭头,呢喃,“扶苏……?”而后便追了上去。
白影走得很慢,一直进了醉玉楼。凝若不知道醉玉楼是什么地方,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白影进了里面便不见了,所有人都看向她,议论纷纷。
“这女娃娃可真精致……”
“长大了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枚。”
“谁家的孩子怎么到花楼来了”
“来这儿干活?年纪也太小了吧?”
“干干端茶送水的小倌也不赖。”
“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那布料是京中最有名的布庄产的呢……”
“……”
老鸨追进来,道:“小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凝若看着她浓妆的脸,迷茫的摇摇头。她道:“若儿来找扶苏,扶苏在吗?”
“扶苏”
“可不是听说扶苏公子去戍边了吗?而且皇室中人要多少美姬就有多少,怎么会来花楼?”
“这小姑娘是来捣乱的吧?”
“……”
老鸨道:“扶苏公子况且他早已去戍边。”
凝若道:“可是若儿明明看到他了,若儿是跟着他才进来的。”
老鸨:“瞎说,说说,你是不是来捣乱的?”她抓住凝若的手臂,将她掐的生疼。
凝若泛着泪花,可怜极了,不少男子在说老鸨的不是。
凝若:“没有,若儿不是来捣乱的,若儿真的看到扶苏了。”
凝若瘪着嘴,差点就哭了出来,若李蕴看到这场面,定要将老鸨揍个几回合,管她是男是女。
老鸨看着她精致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道:“看在你卖相好,我不与你计较,但相对的,你要在这楼里干活,如何?这样还能挣钱。”
凝若:“……干活?干什么?”
老鸨:“唱歌跳舞,琴棋书画,会哪些?”
凝若吸吸鼻子,道:“都会的……”
老鸨:“那太好了,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儿干活吧!”
凝若:“……”
“来人,把她带下去好生打扮。”老鸨满脸笑意,招呼人来把她带走。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邪气的声音。“花妈妈,带谁下去啊?”
老鸨抬头一看,王离正搂着姗荷靠在围栏上,眼神迷离。
凝若看着王离,轻道:“是那个大哥哥……”
老鸨道:“王少爷,楼里刚来了个新丫头,正要带她去准备准备晚上给少爷们一个惊喜呢!”
王离:“是吗?你可知,你所说的新丫头……是皇上亲封的乐安郡主,右相的千金?”
老鸨一愣,看看凝若,一脸尬笑,道:“怎,怎么可能?就她这傻乎乎的模样怎么会是……”
她话还没说完,额头便被飞来的茶杯砸开了一个口子。
王离推开姗荷,自上面跳下来,一把揪住老鸨的衣襟。他阴着脸,道:“这样的话,爷不想听到第二遍。”
老鸨吓破了胆,浑身都抖起来。“不,不敢了,奴家不敢了。”
“最好是这样。”王离厌恶的将她丢到一边,转身拉着凝若就走。
苏拂站在一处,看着楼下,冷冷道:“这老鸨,我不想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黑衣人作揖:“是。”
出了醉玉楼,凝若已经满脸泪花。王离笑着帮她擦去眼泪,道:“如何?有没有喜欢上哥哥?”
凝若张了张嘴想说话,被他的指腹抵住。他又道:“答案,还是别先告诉哥哥,来吧,去哥哥家里坐坐。”
凝若呆呆的,竟跟着他走了。
“凝若……”身后,一个白影望着凝若的背影,面无表情。这人,正是当朝左丞相,王绾。
茗琉陪着王怜刺绣,有个宫女突然被恪虹带进来。
那宫女行了礼,道:“三公主,胡姬娘娘请王小姐去飞云殿喝杯茶。”
茗琉与王怜对视一眼,道:“好,我陪王小姐换身衣服,就随你去。”
宫女:“是。”
茗琉与王怜去了房间,将门关实了。
茗琉道:“怜儿,胡姬这人难以捉摸,你要谨慎些,别被她下了套,她说,你应便是,千万别与她发生冲突。”
王怜笑笑,道:“你知我不是如此鲁莽之人。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
茗琉:“嗯。”
茗琉将王怜送出去,一直看她消失,才转身回了屋。
恪虹道:“公主,您既然如此担心王小姐,为何不跟着一起去?”
茗琉轻笑,道:“你也听到了,那宫女说的是‘请王小姐’而不是‘请王小姐与三公主’,我去了,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