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弓被他气得快要晕过去,“你闭嘴,不要那样叫我!”
申灼灼,是申弓碰见扶苏前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被人嘲笑过,所以提起这个名字,便是提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耻辱。
“我就要这么叫。”宫北俯身再度揽住他的腰,笑得跟狼似的。“有本事你咬我啊,把我嘴巴咬出血了最好。”
申弓白他一眼,不打算再跟他计较。
“哟!宫北,可不能欺负申弓噢!”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飘来,吓得申弓浑身打颤。
若儿抱胸站在他们不远处,脸上带着一切都懂的“和善的”笑容。
宫北耸耸肩,“夫人,属下冤枉。”
“你!”申弓气冲冲的甩开他的手,“你有什么好冤枉的?你刚刚明明就……”
若儿不禁走近一些,八卦的看着看着申弓。“申弓,如实招来,宫北对你做了什么,我好替你主持公道。”
“……没,没什么。”申弓被盯得涨红脸,跺脚便走开了。
见申弓被气走了,若儿又抬头看宫北,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不走”的样子。
宫北干咳。“咳……夫人,主子来了,属下该走了。”说罢,他闪身离去。
若儿拧着眉回头,并未见到扶苏,却已经被人拥入了怀抱。“若儿,与宫北说了什么要到这里来说?嗯?不怕我多想了吗?”
带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热的气息吹得她的脸成了熟螃蟹的模样。
“我才没有与他说什么呢!”若儿吐舌,在他怀中消失,只留了几片零散的花瓣。
扶苏无奈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随来的士兵并不多,只有十几个,负责保护工人们的安全。这会儿离开,马匹除了若儿,便刚好每人一匹。
“驾!”
*
靠近军营的那条小河依旧清澈见底,河边开了几许野花,在这郁郁葱葱的绿色之中,显得有些调皮。
嬴高在河里洗净了身上的汗水,才心情极好的骑上马往大秦内境的方向跑去。微风徐徐,吹得他墨染的袍子“扑腾扑腾”的响。
“要去接太子妃,王爷怎么还要洗个澡才去?”躲在路边的蒙恬走出来,看着嬴高远去的身影,疑惑道。
容夏仍然面无表情,淡淡的给他解释。“太子妃自小娇生惯养,自然受不得军营里浓重的汗味,主子这么做,是敬意,没其他意思。”
“噢,真是深奥。”蒙恬这才点点头。
王怜乘着马车行了四日,一路上安宁得很,倒什么坏事也没碰见。
阿丘瞧着她脸上的笑容,蹙眉问道:“小姐,你真的是去见太子殿下吗?”
王怜笑笑,“怎么会这么问?”
阿丘叹气。“毕竟待在边境的可不止太子殿下……”
王怜:“阿丘,我懂你想说什么,我去边境,确实不是冲着殿下去的。”
其实阿丘也只是心疼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两年确实太辛苦了,而且嫁的还不是自己的意中之人。“可小姐的情,寒王未必会领。”
王怜摇摇头,“领不领都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再奢求能和他在一起,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就好。”
阿丘:“……老天可真会捉弄人,殿下心有所属,得了回应,只剩小姐一人孤苦伶仃,实在不公啊。”
王怜捏捏她的脸,好生无奈。“这怎么能怪老天呢?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
阿丘撇撇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的帘子突然被狂风吹了起来,飘入了淡淡的血腥味。
侍卫将马拉停,道:“娘娘,吹大风了,属下估计会下暴雨,咱们暂时在此处休息吧?”
“好好的太阳,怎么突然不见了?”王怜提着裙出去,抬首望天,见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中还时不时的有闪电的光芒。
侍卫:“天气难测,再行下去恐怕有危险,娘娘意下如何?”
王怜笑着点点头,在阿丘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嗯,那便在此处歇息吧,你叫人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避雨的地方,淋了雨是会受风寒的。”
“属下遵命。”侍卫作揖。“你们三个,进林子里去瞧瞧。”
“是。”
风吹得越来越大,将王怜垂落的青丝吹得缠在了一起。
甚至有树枝被吹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到王怜身上,侍卫连忙伸手打落。“娘娘,外面风沙大,你还是到马车上待着安全一些。”
王怜拒绝。“马车上太闷了,来吹吹风也好,不会有事的。”
阿丘上马车取了件披风下来,小心的给王怜披上。“那小姐找个地方坐坐吧,站着怪累的。”
王怜:“好。”
另一边,正在赶回边境的若儿和扶苏等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扶苏将若儿护在怀里,挡了不少风沙。“乖,闭上眼睛,别进了沙子,难受。”
宫北骑马上前,道:“主子,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
若儿将脑袋探出了,抢先了一步。“扶苏,情况不对,叫他们靠近一点。”
扶苏拧眉,“怎么了?”
“有蛮荒魔兽的气息,一定是多摩打破了魔界蛮荒的结界。”若儿刚说完,便一阵地动山摇,天空瞬间成了血色。
扶苏看向宫北,他领命去吩咐。“聚集,准备迎战!”
士兵们面面相觑,都紧握着长枪提着心警惕四周。
“啊——”森林里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惊得林中鸟儿四处逃散。
紧接着是一声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