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行离开不久,澄琉便听见身后一阵迟缓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背着赵靖益和谢遥:“我不会说出去,看在郑英的面子上。”
“你——”赵靖益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却又打住了。
……
“真是苦了你了,”澄琉拿着膏药敷在生夏的嘴角:“我没想到太后会打你。”
“没事,”生夏笑笑:“当了这么久的奴婢,还没给人打过呢。”
澄琉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呀遭了!我忘记拿信了。”
“嘶——”生夏也皱了下眉头:“明晚再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澄琉叹了口气,生夏却笑了:“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小蹄子,还得意了,我今儿非要让你知道尊卑!”澄琉笑着把手扬起来。
“哎哟哟……”生夏禁闭着眼睛,做出要哭的样子:“娘娘饶命!”
“傻子,”澄琉轻轻拍在生夏头上:“你这哪儿有人家皇帝陛下哭得好,来来来,我跟你学学。”说着她拈了个兰花指,娇滴滴地假哭起来,惹得生夏笑到了地上。
然而澄琉笑话过后却没想到第二晚还会遇见赵靖益。那时候她悄悄摸到生夏说的那个书架边儿上,摁了几个机关,恰好摸到一封书信,她刚取出来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叫:“你在干什么!”
澄琉被吓着了,她叫了一声,却见赵靖益从黑暗里蹦出来,然后大笑:“女魔头,我当你多厉害呢!吓着了吧!”
“陛下?”澄琉摸不清赵靖益的底,于是并不敢说话。
“哼,想不到吧?昨儿晚上朕太忙了,没来得及细想,后来才发现你这家伙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做什么,还偷偷摸摸地穿着宫女的衣裳,果然不出朕所料。”赵靖益把自己的推理长篇大论地一番墨迹,还大笑了几声。
澄琉眯了眯眼,当他知道了自己动机不纯,于是冷冰冰地说:“你待如何?”
赵靖益得意地哼了一声,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这什么东西啊?是仙书吗?”
“是武功秘籍。”澄琉白了他一眼。
“给朕看看。”赵靖益伸手来抢。
“不给!”澄琉手轻轻一带,让赵靖益扑了个空,后者又来抢,澄琉一是不能跟他来硬的,二是实在想不到赵靖益真会闲得过来追赶,他们一路打打闹闹,澄琉脚下一滑,把信丢到了水里,她与赵靖益的动作都停了,澄琉愣愣地看着水面上漂浮的信,心里却忽然有一种轻松。
赵靖益却以为她生气了,于是怯怯地说:“哎呀,你真不小心……”
“是你弄进去的。”澄琉转头过来看他。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啊?”赵靖益见澄琉似乎没有要追究,于是大着胆子问。
澄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胡诌:“字谜,元昊猜不出来,想让我帮忙。”
“魏国皇帝的信啊……”赵靖益的表情忽然不同了:“什么字谜?他喜欢猜字谜吗?”
“我怎么知道,还没看见就给你弄坏了。”澄琉没好气地往回走。
“那咱们写信过去让他再说一遍吧?”赵靖益说:“他真喜欢猜字谜吗?朕也喜欢,我们可以……”
“他不喜欢跟旁人猜。”澄琉停住了,然后示威般地冲赵靖益说。
“啊——”赵靖益拖长了声音,澄琉还以为他终于消停了,却听他说:“他肯跟你猜字谜,你们是好朋友啰?你能帮我引荐引荐吗?”
澄琉上下打量他片刻:“那得看你表现。”
“好,好,我猜字谜可厉害了,要不你说一个我试试?”
澄琉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好笑,不过她有些累了,于是说:“改日吧。”
“好,都听你的,”赵靖益在旁边手舞足蹈,然后问:“他真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好看吗?”
“什么?”澄琉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他说的元昊,于是支吾了一下:“这个么……我不知道传闻说他多好看。”
“啊!”赵靖益拍手惊呼:“我有他的画像!你来看!”他拉着澄琉往寝宫跑,实在“盛情难却”,澄琉只好跟着他一路疯跑回了他的寝宫。
赵靖益一回去就叫人取来画像,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问澄琉:“你瞧瞧?”
澄琉看过去,这画像画得不错,不过与元昊不那么相像,只能让见过元昊的人依稀能辨出来这是他罢了,澄琉说:“不那么像……他眼睛更圆一些,眉毛更浓,嘴也不那么像。”
“啧,”赵靖益不开心了:“狗奴才,拿这玩意儿来诓我!”他转而又讨好地问澄琉:“你会画画儿吗?你画吧。”
“我不会,更何况没真人在跟前儿,我画不出来。”
“你再想想嘛,慢慢画。”赵靖益不依不饶,不过态度依旧很好。
澄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奇元昊的样貌,只笑他:“你自己去魏国看呗。”
赵靖益讪讪地切了一声,把画像扔到地上:“气死我了。”
“诶,”澄琉捡起来,嗔怪:“你这样给人知道了会跟魏国打起来的。”
“可是我就是想看他的样子嘛!”赵靖益坐在椅子上踢脚。
可这有什么办法?元昊哪是谁想见就见的?澄琉只默默把画卷回去,赵靖益自己闹腾了一会,瘫在椅子上问她:“喂,你怎么不管我?”
“我也没办法。”我还想见他呢。
“唔……”赵靖益兀自生了会儿气,又小心翼翼地问:“咳,那个……他,他有娈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