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子里,安宥柠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了,她抬眼看向身边的傅绪,
他穿着墨金袍子,尊贵浑然天成。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男人唇角含笑,形成某种诱惑的弧度,连空气都变得醉人。
眼角余光扫到安宥柠呆萌的眼神,忍不住俯首就在她红唇上轻了。
安宥柠的脸唰的红了,“你,你,帘子很薄,外面的百姓看见了怎么想你啊。”
她说着,急忙去扯帘子,帘子的材质好像也是真丝的,应该不透吧
今天满街都是去太子府声名顶赫的人物,若是被有心人抓包,报给烈阳和太后,又要教育她不守妇道了。
才伸出手,就被傅绪一把抱进怀中,“不是说有话和本王说”
安宥柠心思顿时又凝重起来,她眼神微变,磨叽的说“宫里下旨册立孟殷为储君,他和翰王怕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今天的庆功宴,孟翰肯定不会到场,我看了送到王府的请柬,上面有邀请慕笑柔,你不带她去,怕会引起太子党的非议。”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傅绪柔和的望着她,语气满是不羁和随意。
当然不只这个,只是她一时半会开不了口。
安宥柠凝了凝眉,继续扯“孟国改朝换代,你势必要给出你的立场了。孟翰为人我不清楚,但是孟殷,他为人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身边还有一个貌合神离心机深的沈沁兰。他现在装模作样征伐立功,表现的爱国爱民,但是一旦得到了皇位,怕是会比现在的皇帝还要胡作非为,等他露出真面目,百姓就要受大苦了,孟国的基业,我想也是难稳了。”
安宥柠对孟殷的人品了解透彻,虽然是岔开的话题,但毕竟是国家大事,说着也慎重了起来。
“所以,你想我支持孟翰”傅绪的语气依旧随意。
安宥柠语塞,“我一个女人哪有这个本事扭改江山命运,你不是不喜欢女人管政了吗,我只是想提醒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她的看法“翰王在荒蛮穷境制服暴奴,孟国人皆不将奴放在眼里,比起孟殷和东篱叛国对抗立下的功绩,翰王的功绩并不突出。可实际上暴奴的数量和危险性,并不比东篱叛军的危害小。如果能降服住暴奴,孟国至少能腾出几十万的军力,而这些长期和暴奴周旋的军力,早已疲惫不堪,等着朝廷的救赎。孟翰能想到去对抗暴奴,可见他比孟殷的心思要深稳。”
“你知道的还挺多,没背着本王少打听外面的事,又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了”
“那是因为我聪明,你什么都不让我管,我很无聊的。”安宥柠小心的看他,这会她没心情和他调侃太多。
傅绪并没有生气,饶有兴趣的倾听怀里人儿别具一格的分析。
安宥柠微微放心,说到了重上,“你援助孟翰十万粮草的事,孟殷肯定已经知道并且记恨在心。”
“柠柠,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智慧如他,一眼就看出安宥柠拐弯抹角。
安宥柠揪住了衣角,很紧张,“其实,孟翰当孟国的皇上也挺好的,他也是先皇之子,血统纯正,比起孟殷有过之无不及。。”她深吸口气,靠在傅绪怀里的身子很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正好,你娶了慕笑柔,孟翰若是当上皇帝,你们亲上加亲,对你也有好处。。”
才说到这,心就麻麻的。
“安宥柠,你又在乱想什么,本王做的还不够让你放心”傅绪脸上的温柔散去一半,不悦的搂紧怀里的女人。
“好,你若真这么介意,本王答应你,等孟国君登位,一切尘埃落定,本王立刻让她离开。”
傅绪的口吻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飘摇,
他要扶位的人,是孟国下一任真正名正言顺的君王。
那个人,不是孟翰,不是孟殷。
当年孟国王室用龙隋助过南刹一臂之力,如今他来到孟国,寻孟国争斗中损失的龙髓,匡扶正君,算是还个人情。
如果不是月灵石消匿前后一道灵力被人赐在了慕笑柔身体里,而龙髓又只能用月灵石的纯净之力去修复,他根本不屑用慕笑柔。
月灵石真正的主人,怎么可能是慕笑柔
至于为什么月灵石的灵力后消失在慕笑柔身上,他南刹后,必然会查清。
傅绪言简意骇的保证,在安宥柠听来,是朦胧的,但她现在无心计较。
看安宥柠抿嘴不语的呆样,傅绪以为她还在介意,撩起她的额发,在她雪白的额头上又霸道的吻了下去,“你的小脑一天到晚都在胡想什么,一定要本王把心捧到你面前,你才肯信”
声音微粗,一碰她就不可控的起了反应。
“我。。”安宥柠不知所措的对着傅绪深情的眼,既欢心又揪心。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什么也为你做不了。”她低下头,愁绪泛滥。
傅绪黑眸深邃,略尴尬的松了松搂紧的手,不想安宥柠知道他的反应,换了个抱姿,依旧是风度翩翩。
“你能陪在本王身边,就是对本王大的好。”
“本王知道你们女人在你这个阶段,想法都比较多,本王这几天会让祁雅乐多来府里陪你说话。”
“至于朝政的事,你无须多想。”傅绪只当安宥柠是心情郁结,握住她的手,眼里渗出强大的光辉,“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中。”
他的话,在任何时候都是有效的安心丸。
尤其是这句一切都在掌控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