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路慢行至宣殿,安宥柠和祁雅乐说话投机,聊了不少。
起先,两人只是聊一些童年的趣事以及孕育的心得,到后面,安宥柠随口问了有关前朝的事,祁雅乐和祁皇后关系匪浅,对前朝的事情了解的不少。
可是提到前朝,就像是提到什么禁忌,祁雅乐珉唇不语了。
安宥柠看出她的为难,没有强迫。
轿子在宣殿停下,安宥柠由粉桃和祁雅乐共同扶着下轿。
刚进宣殿,就看到那则英明神武的身影,高高在上的坐在正殿主座上。
司徒贤坐在下方,殿中间站着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前面的中年男人穿着黄白色的官缎衣,壮阔的鼻子下方两撇浓密的黑胡子,表情如刀锋锐,不论眼神还是面部,都透着粗旷严厉。
而他身后穿衿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就和善多了,只是那张失去朝气没精神的脸,怎么看怎么暗淡。
这个人年轻男子,是许久不见的孟辰。
没想,他被白瑜儿拒绝后,竟然颓废成了这般,都长胡渣了。
印象中的孟辰,还是很fēng_liú倜傥的,没想竟为一个女人。。
安宥柠唏嘘了片刻,再看向孟辰前面的中年男子,这个浑身透着严厉的人。
难不成是孟辰父亲,孟岩厉,厉郡王
看这架势,安宥柠心头一颤,这父子俩,不会是因为倾若受刑的事,专门来为难傅绪的吧
想到这,她赶紧先和祁雅乐一起跪下行礼。
只是这脚还没贴地,已经被速走来的男人挽住了腰肢。
“身子不方便,还跪什么,以后见本王所有的礼数都免了。”傅绪黝黑的眼极为宠溺的望着她,又说了一次。
安宥柠心里像灌进暖泉,抬眸望着傅绪英俊不凡的面容,心又忍不住跳动了两下,不过几个时辰没见,她又想他了。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她轻轻的说。
傅绪温柔的瞧着她的肚子“站着累,本王扶你去坐。”
安宥柠没有应允,厉郡王和孟辰朝她看来,她立刻站好,礼仪得体,气质冷然。
“不了,我不累,既然王爷殿里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你先处理正事,我也该换件正装准备去太子府,我让粉桃去取衣服,和雅乐在偏殿等你们。”
一言一行,尽显遵义王妃的大方贵气。
很久没有听安宥柠这么客套说话,傅绪嘱着眉头若有所思,随即绅士的松手,允了个好字。
女人的品质,能衬出男人的面子。
安宥柠朝司徒贤和孟辰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厉郡王是长辈,她也尊重的福了福身子。
然后侧身和祁雅乐一同走去偏殿。
受完刑的倾若,也在这个时候被押送了过来,铁卫直接将人扔到地上。
“王爷,人带到了。”
“嗯。”傅绪淡淡应声,即便当着厉郡王的面,清贵的眸子也没有一丝的惭愧,那目中无人的霸王气质,专属于他。
“厉郡王要的人,随时可以带去了。”
厉郡王看到地上遭完酷刑惨不忍睹的倾若,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孟辰惊了。
“倾姨娘做错什么了,遵义王为何这样残忍对待她一个妇孺”孟辰那张颓废的脸,在望及倾若那张血淋淋的嘴巴时,惊的不小。
虽然倾若是嫁过来冲喜的,但在府里比较会做表面功夫,对他这个嫡子看上去是不错的。
“为什么”傅绪勾起危险的冷笑,语调冷沉“小郡爷既然想知道,那本王不妨告诉你。”
这样的表情和笑,是惊悚人心的危险警告。
一旦撒网,连收的机会都没有。
看的孟辰这个出头人寒毛直竖。
男人已经不疾不徐的言道,“本王的府邸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个女人多次污蔑中伤本王的王妃,诋毁本王孩儿血统不纯,本王不动手,当本王是死的”
阴冷的言语,如刀锋芒。
厉郡王脸色阴暗,孟辰听的发怵,敢诋毁傅绪血统不纯,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怎么会这样倾姨娘不是慕美人请到王府做客的吗”孟辰惊道。
傅绪嘴角勾着冷嘲,“撺掇身边的女眷,主动爬上本王的床,这就是你们郡王府的做客之道”
“什么时候本王宠幸女人,要轮到郡王府一个小小的姬妾做主了”
用身边的女眷来形容慕笑柔的身份,可见傅绪连慕笑柔都没有放在眼中。
孟辰满脸的震惊,厉郡王暴躁发火,抬手就往爬过来的倾若脸上甩了一巴掌,“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得罪遵义王,死有余辜”
倾若刚经历一番惨绝人寰的酷刑,嘴上都是针孔,血淋淋的非常瘆人,精神都有些失常,看到厉郡王,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
突然被打,立即尖吼了起来,嘴巴不断淌血,她怕疼,怕死啊,“郡王,不是妾的错,妾鼓舞笑柔侍寝,是想让笑柔含着复苏草给王爷治疗手疾,只要笑柔侍寝一次,王爷的手就能恢复,妾是一片好意,是安宥柠那个小心眼的女人,她阻拦笑柔和王爷欢好。。啊。”
倾若脸上又落了一巴掌,傅绪出手,手指飞转,一枚暗器直接刺穿倾若的舌头,倾若嘴里血流如注,痛的在地上惊恐的打滚嘶叫,眼睛怨恨的瞪着偏殿方向站着的安宥柠。
安宥柠的手不知觉的握紧,祁雅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在意这种人说的话,信不得的。”
昨晚慕笑柔tuō_guāng色诱傅绪时,也说过相同的话,那时她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