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向殷玉,梨花带雨,一副惹人怜爱之相:“妾身并没有别的意思,落雨是妾身的亲妹妹,一时心急,没想惹恼了皇后,妾身罪该万死。”

“一时心急,这里是你一时心急的场所吗?成为采嫔,就该有采嫔该有的修养和尺度,你若真有罪该万死的悔意,本宫即在此,又何须向皇上落泪示弱,分明就是仗着皇上平时宠爱,这会恃宠而娇。”字字清晰严厉。

这个时候,我不能示弱,下面,是父亲受到威胁,父亲也是二朝了,就算有不利的证据,以他的人脉,皇帝一时也是不敢怎样,而我现在必须拿出气势来,站稳了脚,别人才不敢轻视。

心中也讶然,计落雪怎会中毒?在‘锦华宫’时还好端端的,望着昏迷中正被御医施针的计落雨,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深。

计采嫔脸色乍青乍白,只常将委屈的目光投向殷玉,却也不敢再多嘴。

面对我对计采嫔的疾言厉色,殷玉竟未有任何表态,只那冰凉目光扫过我时是让人无法看懂的孤独。

孤独?这是我第二次对他有这样的感觉。

他能孤独什么呢?天天美女入怀,过着奢侈腐的日子,这样的人还有孤独吗?

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而觉得非常可笑。

“皇上,”御医收起了针,方道:“计采人身上的毒已解,休息个三天就会好的。采人中的毒是一种为名‘赤床子’的花毒,幸好食的不多,皇上,采嫔大可放心。”

“妹妹,妹妹,到底是谁想毒害你啊?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计采嫔泪中含恨的目光直直的定着我,欲言又不敢开口的神情入木三分,让人大为同情。

“来人,送计采人回宫。”殷玉下令。

“是。”宫人快步上前扶起计采人离去。

“华相。”殷玉面对父亲时,目光又冷冽一片:“你为朝廷尽心尽力,朕与太后对你亦是百般厚待,可老将军三朝,忠心可比日月,说的话又有理有据,今夜,只好将华相暂留天牢,华相可有什么想说?”

暂留天牢?猛然望向殷玉,漆黑如墨的目光果断而明确,竟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是怯弱,这样的眼神,是一个昏庸荒淫的君王会有的吗?

时间毫无声息的过去。

端坐着,目光始终望着那微敞的窗户,只等露出署光,只等群臣上朝。

内心焦急如焚,只出于习惯和教养,并未在神情上有所表露,反而更为镇定。

担忧至亲的煎熬是痛苦的,更是害怕的,还有一份沉重的愧疚,我是长女,还是皇后,却什么也不能为爹爹做……

“还有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小洛在旁边踱布边轻喃着,一会,又去看看窗外,看向漆黑的夜空是否露出了曙光。

当只有半个时辰之时,我心底轻吁了口气,喜悦也悄然升起,这点时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娘娘,唐大人求见。”宫女轻步进殿禀报。

唐大人?我一愣,是唐澜天吗?这个时候他来‘锦华宫’?应该是为父亲的事,忙说:“快请唐大人进来。”

宫女出去一会,唐澜天疾步走了进来,儒雅面容透着沉重与紧张。

见他这模样,刚松口气的心陡然下沉。

“娘娘,华相越狱了。”焦忧得连礼都忘了行,唐澜天便急急开口:“半个时辰之前,大牢闯进了几名蒙面高手,打伤了狱卒,将华相救走。”

“越狱?”愣望着他。

他点头,表情越来越凝重:“华相一越狱,就证明老将军所说之事不假,皇上已然下了追杀令,一旦见到华相,格杀勿论。”

今天震惊的事情太多,脑海像是被什么塞满似的,一时竟无法转动,只怔怔的听着。

高手?越狱?格杀勿论?

好半响,我竟听到自己非常镇定的声音问:“你们又怎么肯定那些高手是来救我父亲,而不是他人故意来越狱陷害我父亲呢?”

“受伤的狱卒说,蒙面人一进来时,华相说了一句话‘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并且没有任何反抗,主动跟他们离开。”

“不可能,父亲绝不会通敌叛国。”

“娘娘,微臣现在冒险前来,是想告诉娘娘,快做准备,皇上极有可能诛华府九族。”

“皇上真下令诛华家九族话,我又能准备什么?”冷笑,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惊惶,可心里却在颤抖。

唐澜天的目光起了波澜,一闪而逝:“若娘娘信得过臣,臣带娘娘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愣怔了一下,摇头:“不,我绝不离开皇宫。”

“娘娘若不离开皇宫,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没做错事,他不能拿我怎样,只要有我在一天,华家就不会倒,可我这一走,才真的会被诛九族。”

“娘娘?”唐澜天眼底焦急万分。

“个中深浅,唐大人应该比我更懂才是啊。”我是皇后,一国之母岂是随随便便能‘擒’的,就算爹爹越狱了,还有日曜,还有双儿,雾儿几位妹妹等人,就算我这个皇后是名存实亡,可只要存在一天,华家就不会倒。

我不信爹爹通敌叛国,所以我必须等爹爹回来。

太过震惊,心神还是无法缓过来,事情的演变太叫人难以置信。

“娘娘,臣怎会不懂?但娘娘自身难保啊。”

“我不会有事的。十年之内,他动我不得。”喃喃,先帝的盒子是让我来制止殷玉的荒唐事吧,没料到,竟会用在我自保上。


状态提示:第55章 寒意--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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