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昀带着妹夫进了正堂,司马老夫人看到女婿,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垂着眼皮,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这是找女婿的后帐,替她女儿撑腰来着。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萧垣硬着头皮上前见礼,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岳母大人,萧垣着实的不想亲近。
“嗯……起来吧……”足足让萧垣跪了一盏茶的时间,司马老夫人才拖长声音叫了起。
萧垣真没想到这位岳母大人竟然会这样不给他面子,谁家的女婿都是岳家的娇客,都得哄着捧着的,独他这位岳母活象是见了仇人似的,没个笑脸儿不说,还直接罚跪。萧垣越想心中越憋屈,这怨气不能发到别人头上,只能冲着司马婵去了。
萧垣冷冷的看了司马婵一眼,再次暗恨他阿爷怎么就给他定了这门亲事,生生让他娶了个巡海夜叉。在娶司马婵之前,萧垣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般刁蛮不讲理的女人。
被丈夫冷冷看了一眼,司马婵冷哼一声,拉着她阿娘的手抱怨道:“阿娘您看他,当着您的娘都这样瞪女儿。”
司马昀见妹妹的言行实在不堪,不由紧紧皱起眉头,沉声道:“阿奴,你也是三个孩子的阿娘,如何还般一团孩子气,向娘胡乱告状,阿垣几时瞪你了,为兄一直在此,怎么没有看见!”
“阿兄你……”司马婵万万没有想到从前少言寡语的阿兄竟然这般直白的说到自己的脸上,立刻眼圈儿一红,跪伏在她阿娘的膝头,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阿娘,阿兄欺负我……”
司马老夫人直冲着儿子瞪眼睛,怒喝道:“阿昀,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司马昀心里这个气啊,他就没见过象他阿娘和妹妹这么蠢的女人,连他在替她们收拾残局都看不明白。
萧垣垂下双眸,心中无比沮丧,看到岳母,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司马婵,看到了他灰暗无光的未来。
“阿垣是阿奴的夫婿,可不是什么外人。”司马昀皱眉说了一句,看向他妹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司马婵心中一惊,向来好脾气的阿兄何时竟然有了这般的锋芒,他不是一向最能委屈求全的么。
转头看向阿娘,司马婵满眼疑问。司马老夫人压根儿没看明白她的女儿在疑惑什么,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萧垣是外人之类不过脑子的话。
“妹夫,阿奴,你们阿嫂已经命人将引凤居收拾好了,你们先带着孩子们去梳洗休憩一番,中午为兄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司马昶也是不想再和只知道一味刁蛮骄横,完全不长脑子的妹妹多说什么,便起身说出事先的安排。
“不着急,阿兄还没见过三个孩子。”从来不会看人眼色的司马婵说道。
司马昀真恨不得将妹妹立刻撵回兰陵去,就没见过她这样没有眼力劲儿的。他真怀疑他阿爷是不是和兰陵萧氏有仇,否则怎么将他妹妹许给兰陵萧氏的嫡长子萧垣,这分明是要毁了萧氏的意思啊。
孩子没有过错,司马昀厌烦妹妹,却不会讨厌外甥,事实上由萧老夫人教养的萧蕙萧芳小姐俩儿很是乖巧可人,而尚在襁褓中的小萧藏这会儿也没有显示出他过人的哭闹本领,看上去就是个白白胖胖可人疼的小婴儿。
“孩子们快起来,顺清……”司马昀向外面高声喊了一句,少时顺清便捧着一只银托盘跑了进来。
司马昀亲手给两个小外甥女儿带上赤金嵌宝项圈,萧蕙的项圈上嵌着拇指大的殷红宝石,萧芳的项圈上嵌的是龙眼大的粉色珍珠,都很贵重。
萧蕙萧芳两个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谢过大舅舅,司马昀听着小外甥女儿的叫声,心软的一塌糊涂,眼神越发的温柔。
司马婵赶紧示意奶娘将儿子萧藏送到她阿兄的手上,司马昀抱着小家伙,将一枚雕功极为精细的金锁掖到小家伙的襁褓里,孩子太小,容易被细细的金链勒着脖子,可见司马昀想的有多么的仔细周到。
司马婵见她阿兄给三个孩子的东西差不多贵重,心中有些不高兴,她原以为儿子的见面礼怎么也得比两个女儿要贵重才对,毕竟她的儿子可是兰陵萧氏的长子嫡孙,还是司马氏唯一的外孙子。只以一枚金锁做见面礼,着实太简慢了。
司马昀只当没看见妹妹的不高兴,命人送他们去引风居暂做休整。打发了妹妹一家人,司马昀还没开口,他阿娘司马老夫人却抢先开口说话了。
“阿昀,怎么只送一枚金锁给藏儿,也太简薄了。”司马老夫人不悦的说道。
司马昀无奈的摇了摇头,沉沉道:“阿娘,那枚金锁是摩罗大师亲自开光的。”
摩罗大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据传经他开光的物件儿有护体之效。司马昀对萧藏这个外甥已经很尽心了。
司马老夫人惊呼一声,“原来是这样,回头定要说与阿奴知道。”
司马昀笑笑没往下接话,只正色说道:“阿娘,阿奴已经是萧门之妇,您不要再娇宠于她,否则她再难安心与阿垣过日子。”
司马老夫人眼睛一瞪,怒道:“阿奴是老身的女儿,老身怎么惯她都不为过,横竖她也抢不了你的东西!”
听阿娘的话越说越不堪,司马昀也动了真怒,丢下一句:“阿娘看我是那等眼皮子浅的小气之人么!”说罢转身便走,气的司马老夫人抓起手边的茶盏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