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笑笑,“阿奴有这份心已是极好,只要亲家老夫人和妹夫愿意,想来阿娘也愿意留你陪在身边的。”
司马婵被于氏的言外之意气的满面涨红,却没法子发作出来,毕竟于氏的话从字面上听去,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婢子如宝给大娘子请安,老夫人命婢子来迎大娘子……”一名侍女疾步走来,在司马婵面前跪下请安。想来司马老夫人在瑞萱堂等的心焦,才打发心腹侍女过来请人。
于氏笑笑说道:“阿奴,快随为嫂去拜见阿娘吧。”
司马婵哼一声,心中想着见到阿娘之后,定要好好告一状,让阿娘好生整治于氏一番不可。
一行人来到瑞萱堂,司马老夫人一见到女儿,眼泪刷的流了出来,“阿奴……阿娘的心肝宝贝啊,你怎么才来……”
“阿娘,女儿好想您……”司马婵一头扎进她阿娘的怀中,娘俩儿抱头痛哭。知道的这是母女久别重逢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不定以为司马世家发生了什么生离死别之事呢。
于氏由着婆婆和小姑子哭了一会儿,方才上前劝道:“阿娘,阿奴来给您拜寿,这可是喜事,您快别哭的这么伤心,回头再让阿奴觉得您不欢迎她呢。”
“阿奴,阿娘有了春秋,可不敢让她这么哭,对身体不好的。”于氏劝完婆婆,又点了小姑子一句。
“我又没招阿娘哭。阿娘,您快别哭了,你再哭下去,阿嫂该怪女儿了。”司马婵的眼药上的既直接又简单粗暴,她就是想看她阿娘训斥于氏。
“阿奴,不许这样和你阿嫂说话。”让司马婵很意外的是,她阿娘竟然没有顺着她的话去训于氏,反而轻轻拍了她一下,以示警告。
于氏也不在意小姑子明晃晃的上眼药,只笑着说道:“阿娘,您还没见三个外孙儿呢。”
司马老夫人立刻说道:“快让孩子们上来。”
侍女引着萧蕙萧芳小姐俩,奶娘抱着小萧藏上前行礼请安。司马老夫人笑着叫起,将白白胖胖的小萧藏接过来抱在怀中,笑着说道:“小东西长的真快,这才几个月功夫,老身都有些抱不动了。阿奴,这孩子养的真好!”
司马婵笑着说道:“可不是。阿娘不知道,他可能吃了,得两个奶娘一起伺候着才够吃。”
司马老夫人问道:“可还闹人么?”这话是有原因的,司马老夫人在兰陵之时,小萧藏还没满月,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至少要哭闹三四个时辰,真是闹的兰陵萧氏阖府之人一听到小家伙的哭声都恨不得将自己一头撞晕过去。
“如今不怎么闹人了。”司马婵笑着回了一声。她可没说全,小萧藏不闹的前提是一切要求都得到满足,否则他一准儿扯着脖子干嚎,才七个月的小婴儿,脾气大的不比他阿娘差几分。
“那就好,阿奴,让阿娘好好看看你。”司马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司马婵已经出了月子小半年了,可身形却没有恢复太多,腰身很是粗壮,瞧着仿佛还有三四个月身孕一般。她的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看不出本来肤色,却遮不住眼角的细纹,眼神也没有从前做小娘子时那般清亮,明明她比于氏小七岁,可是看上去倒比皮肤光洁的如同剥了壳的鸡子儿似的于氏大上几岁。
司马老夫人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由心疼的皱起眉头,对于氏说道:“派人去请华伯安,让他来给阿奴调理身子。”华伯安便是华老先生,他姓华名彦字伯安。司马老夫人虽然不喜华老先生,却也知道论医术,没有人比华老先生更精深,为了女儿,她愿意暂时放下她司马世家老夫人的骄傲。
于氏应了一声“是,儿媳这便去安排,阿奴,你先陪阿娘说话。”然后便躬身告退。在走出瑞萱堂的路上,于氏心中暗道:“我只派人去请,可来不来就不敢说了。自从阿爷过世之后,华世叔可是再不想踏进我们司马府半步的。”
于氏还没走出瑞萱堂的大门,便遇到了陪萧垣来请安的司马昀一行三人。
萧垣看见于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自他上次见于氏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年时间了,可于氏竟和六年前一模一样,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萧垣拜见阿嫂。”萧垣抢步上前深深躬身行礼,看的出他对于氏很是尊敬。
“妹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于氏侧身让了让,赶紧还了半礼。
“阿欣,你要去哪里?”司马昀温柔的笑着问道。
于氏唇角含笑,看向丈夫的眼神极为温柔,“昀郎,阿娘让请华世叔给阿奴调理身子,我正想去告诉你,看是不是让阿昶去一趟华世叔的府上?”
司马昀点头道:“正是这话,阿昶,你去请华世叔,好生求求他。”
华老先生从来没掩饰过对司马老夫人的厌恶,司马昀心知肚明,所以才会特别叮嘱弟弟。
“舅兄所说的可否是阎王愁华伯安华老先生?”萧垣惊呼道。
司马昀点点头,“正是华伯安华世叔,阿垣也听过华世叔的大名?”
“听过听过,想不到华老先生和舅兄府上竟是世交。回头请舅兄一定带垣拜见华老先生。”萧垣语气透着莫名的欢喜与急切,让司马昀等人不由暗觉奇怪。
“若有机会一定为你引见。”司马昀深知华老先生脾气古怪,所以并未大包大揽。
司马昶转身出府去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