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很朴素,头上没有任何的发饰,朴素如未经雕琢的白玉,和城中那些浓妆淡抹,争奇斗艳的年轻女子完全不同。
她唱的是《梨涡浅笑》,许亦泓没听过,无从评判,只觉得好听。
一曲唱罢,一个男生被他周围的人拖了起来,推到圈子中央,有人起哄要两人对唱,女生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许亦泓稍稍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像知识分子一样老实,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眼,很有书生气。很多衣冠qín_shòu,都会在配眼镜时选择金丝边框,假装斯文以期在女生心中留下好印象。那个男生并不排斥对唱,显然也不是没有一点期待,但不经对方女生同意就贸然邀请对唱,多少也很唐突,两人站在人群中央都有点不自在。
于是金丝眼镜思考了片刻,决定坐回去,“今天听美女唱,以后再说。”
男生们对于男生见到美女认怂,最是喜闻乐见,于是周围又是一阵嬉笑。
许亦泓听见远处贾明臣嗤了一声,“真是无聊,莫名其妙。”
想想也是,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躲进人群中的女同学,发现她也正好看向他这边,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抽离自己的余光。
4.
大家回到寝室午休,谈起唱歌的女生漂亮,史乃文说,“今天那个唱歌的女生,是我们班级的。”
陈欣园问,“哪个?长得像钟楚红的?”
史乃文点头称是。
许亦泓吃惊于他的神通广大,“你怎么知道的?”
“问啊!”史乃文恨铁不成钢,“嘴巴长着干什么用的,我上去问她旁边女生,刚才那人几班的呀,然后她们告诉我,是科五班的。”
陈欣园在一旁说:“这几天听下来,就邵谦和今天这个女的唱得最好,她叫什么名字?”
史乃文嘲道:“你看上她了?我帮你去问问?”
陈欣园赶紧正襟危坐,俨然是个正人君子,“你们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过我有责任帮着你们这些人走出单身困境。对了,你们真的都没女朋友吧,我怕你们昨晚都没说实话。”
孙钦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谁会觉得单身还光荣了?”
陈欣园问了一圈,优越感再次秒杀全场,意气风发,“这女生叫什么,回头我问下费政鸿去,他也是我们班里的。”
韩国仁调侃道,“能当军训班长的,有点路子啊。”
于野秋说,“他爸是公安局的副局,是我爸老领导,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我们这东海市为非作歹的人,一听他爸来了都要抖三抖。”
孙钦不合时宜地问道,“那你爸呢?”
“我爸也是系统里的,但篮球打得好,后来调走了,但逢年过节,总要去敬一下,小时候跟着去过,费局长两袖清风,从不收礼,我爸说起他来特别钦佩。”
韩国仁点头道,“我说的吧,确实有背景,看来他是我们班未来的班长了。”
史乃文和陈欣园却都认为凡事无绝对,他俩格外重视自己将来在班级中的地位。
柳赫和孙钦对学习的事情显得更上心,现在还在军训,就已经买了很多本学期的课外辅导书开始自学。
其余四人,进了大学就像脱缰的野马,没人管就玩得不亦乐乎。
陈欣园说:“那个唱在别处的邵谦,听说他是去年留级下来的。”
正在此时,何子兴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还跟着一人,何子兴手里拿着稿子,急切地和许亦泓说,“许亦泓,我这份稿子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改改。”
许亦泓赶紧接过稿子,装模作样看了一遍,“不用改不用改,挺好的,肯定能上,明天我就去交了。”
“那当然咯,也不看看是谁的稿子,”后面那个嚷着,“何状元是我们科五班男生最高分,状元!”
许亦泓迅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文章如此出色。”
何子兴被那人一夸,又见许亦泓这么识货,脸上一红,马上又变为过奖的神色,“承蒙志鹏错爱,谬赞,谬赞。”
显然这位何状元认为做人不应该过分谦虚,该受的赞美不能推辞,激起了众人一身鸡皮疙瘩。
下午,早上跟在何子兴身后那人,又来串门。
一进门就对着柳赫笑道,“我听说你们这寝室有人长得像发哥,一定就是你了。”
“我叫柳赫,你呢?”
“我叫白志鹏,大家可以叫我老白。”
陈欣园介绍道,“你也可以叫他阿发。”
短短几天,就都有了外号,陈欣园的皮肤接近于非洲人,被大家叫做老黑。
韩国仁叫阿仁,柳赫长得像周润发,被大家尊称为阿发。
孙钦长得瘦,爱胡闹,又姓孙,联想到孙悟空,就被叫大圣。
于野秋说他自己以前在篮球队里外号就叫阿贵,被叫惯了,自己也觉得很酷,所以希望大家依然叫他阿贵。
许亦泓和贾明臣两人,大家都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外号,便直呼其名。
史乃文不愿意别人叫他白净胖子,也不愿意随便叫别人外号,众人也没强迫他。
陈欣园问道,“老白,早上那个女生唱歌,我看你特别起劲,你认识她?”
“我这是在加油,状元、美女和我都是老乡,乌友县的,”白志鹏夸张地笑道,“她叫丁菲菲,绝对的美女,喜欢她的话,我老白帮你牵线搭桥。”
白志鹏外向开朗,和谁都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