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黛给我的地址,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在做些什么之前首先要知道如何过父母那一关。回忆从出生到现在的这十多年里,我竟然没有一刻是在父母监管以外,他们知道我爱去的地方,也知道我所有朋友的家,这些在以前看来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但现在我觉得这一切是我这个计划的强大阻碍,我需要很努力的思考才能想出一个破解的法子来。我努力的思考着,向着这个巨大的困难发起挑战。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几分钟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在那一刻我开始佩服自己出类拔萃的智商。十多分钟之后蒋焉出现在我家,对于蒋焉,我爸妈再熟悉不过,他踏进我家门的次数比我们家所有亲戚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自从上次我们家搬家的时候他帮忙抬过柜子之后,老爸更是把他概括成一个乐于助人,有担当的好孩子。蒋焉走进我家门,手里拿着一摞书。我们在隐秘的相视一笑,他嘴甜的跟我爸妈寒暄之后,然后把书递到我面前。我故意把声调提高许多。大声问他这是要干什么,他也提高声调的回答我,“帮我划下重点,顺便再讲解一下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啊,再不努力就只有辜负爸妈的希望了。”,“来我看看,咦,你这语数外,理化生都齐了啊,你这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搞定的呀,得费些功夫呀”,我们确保这些对话可以让洗菜的老妈和看电视的老爸都听见,我用余光扫视着他们的表情,觉得成功就在眼前。我合上书,对着蒋焉无奈的摇摇头,“你欠下的账太多了,我想帮也是无能为力啊,况且你看我也走不开嘛”,“你一定得帮帮我啊,叔,你帮我求求情吧”,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蒋焉的超常规发挥,他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一个求知欲强烈的青年那种渴求的眼神,在那刻我差点笑场,于是把头扭像一边,在老爸的角度看来,我显得有些决绝。于是老爸放下遥控板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在学有余力的情况下,对朋友能帮就帮吧,人家蒋焉有学习的yù_wàng,就该无条件的支持他”,“就是,就是,叔你就让冯知到我家住两天,帮我画画重点,讲讲疑难点,恶补一下”,我面露难色的望着老爸,“唉,我这走不开啊”,“去吧”老爸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骄傲,在这种骄傲蒙蔽下,我们完美的蒙混过关。我慢吞吞的收拾起我的书本,流露出一种无奈,让整件事的可信度再高一些。我们憋着笑,直到下到楼梯间,才相视大笑,谎言是件坏事,但这刻它莫名其妙的让我们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扔在蒋焉家之后,就直奔蓬溪汽车站,这被偷盗出来的时间显得特别珍贵,我站在蓬溪车站写得密密麻麻的时刻表前,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去往樟木县的车次,于是我问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她不耐烦的指着检票口前一张硕大的指示牌,我看见那个指示牌上有手写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樟木”然后画了一根箭头指向其中一个检票口,可以看出仓促的分县让客运站的基础服务没能跟上去,这让这个工作人员一天可能要回答一百多遍同样的问题,她此刻可能已经心生厌世情绪了。我快速的走向那个检票口,登上一辆快要报废的中巴车,在中巴车的挡风玻璃前挂着一块指示牌,上面有着和检票口一样风格的歪歪扭扭的大字,看得出来它们都是同一个司机的书法作品,这种字体让我轻易的想起当时司机叼着烟,一只手拿板,一只手执笔,一挥而就的场景。车很快被坐满,当我前后和旁边都塞满人后,司机满意的发动汽车。
车开出车站,绕着开发区转了一圈后,驶上一条我完全陌生的道路,我看着窗外的行道树飞驰而过,在更远的地方是收割后的庄稼,在庄稼边的树林中隐藏着些房屋,我想象着在这些房子中有一栋属于我和小黛,我们可以长久的住在这里,播撒些种子,看它们在土地里生根发芽。我无限的接近小黛,思念也被无限放大,在这些放大里,我从车窗吹进的风里闻到了小黛头发的味道,那些味道不经过虑直接飞入大脑,让我想起小黛的微笑。在我座位的前边坐着两个相识的熟人,他们聊着樟木的现在的改变,和未来的蓝图,他们分享着相互的见闻,在那些见闻里充满了希望,他们因为分县而感到希望和快乐,我坐在他们后面显得格格不入,我想要是这次分县没有影响到我和小黛,我会很乐意的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去,可事实让我对他们的话题有着本能的反感。那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