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除恶降魔,护持真法,慈悲为怀,心念苍生,广播福德,净眼望世。其徒各守其职,誓言地狱不空,绝不合道成真。尘涛恶世,广结福缘,是为圣徒。
------------萨迦亚圣女汇编《棘,佛法总章,四大天王》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李大炮就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眼前的一切便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有些疑惑地收回堵住泉眼的手指,下意识地放到嘴边尝了尝,然后才向他的同伴的方向看去。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嘴里的泉水依然还是那样冰冰凉凉的甜意,王小车却不见了。四下环顾后,李大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还是这片林子,一样的泉眼。上一刻王小车还在旁边大喊大叫的,这怎么一阵风之后,就不见了?
“难道是那小男孩身子骨太轻了,被刚才那阵风给吹跑了?还是说自己中了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五官受到了蒙蔽。”李大炮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开始大声呼唤起王小车的名字。
可惜无论他怎么叫喊,就是没有一点回音。无奈之下,李大炮只能闭目回忆两人来时的路线,然后微开着右眼,试图根据模糊的记忆原路返回。兴许是那小男孩和自己捉迷藏呢,大炮乐观地想道。
可惜才走出没两步,脚下就险些踩了空。幸亏他及时睁开双眼,右手扶住一根突出的枝桠,这才没有从一道树根编织的地摊上滚落下去。脚踝接连在光溜溜的苔藓上晃荡了几次,这才最终站稳了。
按理说几分钟的路早该走完了,然而当他适应光线之后却发现,四周依然还是泉眼处类似的密林。只不过枝叶要相对稀疏一些,有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蜿蜒而行,似乎通往一处幽秘的所在。
犹豫了片刻之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李大炮右手捏了个清风白马印以防万一,左手从兜里掏出一块藤叶编制的令牌挡在胸前,而后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条干起来洁净光亮的碎石小径。
“天地都要灭没,你却要长存。天地都像衣服渐渐旧了。”
“你要将天地卷起来,就像一件外衣,天地就都改变了。唯有你永不改变,你的岁数没有穷尽。”
“各样洗礼,按手之礼,死人复活,以及永远审判,各等教训。”
“神若许我们,我们必如此行。”
自从踏上碎石小径道路的那一刻起,李大炮便听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自前方传来。声音苍老有力,富含韵味。仿佛读出来的每一个音节,不需要理解,便能明白其中含义。
更为离奇的是,每当句末,就会有相应的图景在道路的尽头浮现出来。先是一个手里拿着测量杆的测绘工程师在远处走走停停,不时地将手中的测量杆插入地面,似乎是在查看地质情况。草木枯荣,丘陵消散又重新隆起,水流时而湍急,时而干涸。
此后那些图景化作一幅幅刺绣镶刻在工程师的披肩之上,眨眼时间,便密密麻麻不分彼此了。工程师手中的测量杆也不断地被刻蚀出一个个迥异的符号,记录着他的所思所感。直到最后,测量杆在岁月的淘洗下变成了一杆权杖。
工程师则变成了端坐在宝座上的国王,君命天授。一条条记忆中的路在权杖的末端延伸开来,重复着不同的仪式和工作,直到匍匐在君王的脚下。
就在李大炮把自己也当成这些朝圣者中的一员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他感觉到,有一根冰冰冷冷,有开着许多凹槽的杖状物体正敲打在自己的肩上。
“年轻人,你从何处来?”这句文化立时让李大炮清醒过来,眼前景象开始产生波纹般的褶皱。“呼!幸亏我有所防备!”李大炮如此想着,将右手手诀散开。
伴随着清风和流水洗涮过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李大炮精神一阵,原先的幻想也消失了。就见眼前正站立着一个花甲年纪的老者,穿着洁白的牧师神袍,却剃了光头。左手缠绕着一串佛珠,右手手里就握着那杆他之前在幻象里见过的权杖。
见李大炮有些出神地打量着自己,尤其对锃光发亮的头感兴趣的时候。老者叹息了一声,收回权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用牛皮纸考究地编订在一起的册子,似乎是要重新开始诵读。
这下可让李大炮给慌了神,连忙迎上去,给慢慢寻找着页码的老者鞠了一个躬。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上师您好,我从庭长先生的住处来。不知这里,是何处?”
半晌之后,老者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页码。用食指夹住后,抬起头看了李大炮一眼。慢悠悠地答道,“所有路的起点,所有路的终点,我都在这里。”
李大炮懵逼了,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皮。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再次问道,“上师可否给出明确的指引,弟子不太明白。这里究竟是何处?”由于不认识老者,又不敢贸然称呼,他只能把老者当作是和庭长平辈的人物。
“庭长?”这回轮到老人懵逼了,他有些疑惑地拿起盖在权杖上的一小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金属钢边框眼镜。说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庭长,你要是想知道这里是何处的话,何不亲自过去看看呢?”
说着,老者将手中的权杖向身前的一块岩石上点去。岩石应声而碎,重又铺成了他在幻象中见过的那条小径。不过这一次,小径显得那么的真实,甚至有隐隐约约的鸟虫鸣叫声从道两旁掩映的灌木丛中传出。
李大炮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