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百姓是不会穿这种淡白如雪的衣裳的。”厉冰茹回道。
“可是那料子却是粗粝。”李玉辰皱眉,这也是他没有起疑的原因。
“所以我猜是家道中落。”厉冰茹自信的扬起唇角,“况且他的腰间藏着一枚如雪的佩玉,暂且不说那玉的价值,但见他如此小心谨慎的绑在腰间,而不是像寻常人那样绑绳子挂着,可见十分重要珍视。借酒消愁大概为的是情。”
李玉辰惊讶的盯着厉冰茹,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有些小聪明的,却不料是如此的聪慧过人。
连他都忽略了的细节。
“那你如何断定他是大侠?”李玉辰认真问道,“不能就凭一身白衣吧,我刚才可是试探过!”
“哀莫大于心死,你那小小的试探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呢!”
厉冰茹无限鄙夷,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人的下意识反应最真实,你要是动他腰间的玉佩,估计他会跟你拼命。”
厉冰茹说完,现李玉辰脸色不对,不由道:“你该不会真去试探他吧?”
李玉辰勾唇一笑,邪魅无限。
“人都有不能言说的伤情,和不愿提及的过往,你可不能去揭别人伤疤,那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傻丫头。”李玉辰宠溺的柔柔厉冰茹的顶。
厉冰茹沉浸在李玉辰的邪魅笑容里。
“这位小姐,你要买花灯吗?”
路边一个年轻的商贩笑容满面的提一个花灯到厉冰茹面前,“你看这花灯多漂亮啊!”
厉冰茹看着花灯愣神,她还记得上次回门时,她为一个花灯和商贩讨价还价说“杀猪”时,南宫逸风脸上扭曲染红的脸色。
那时候,她和南宫逸风在一起也是快乐的吧?
李玉辰刚要付钱,就听前面的小丫头一把推开花灯,冷硬的说了句:“不要!”
气冲冲拔腿就跑开了。
李玉辰回头瞟了一眼,立刻跟上去。
“老板!”
燕风掏一锭银子落在花灯上面,“你认识我们家小姐?”
说着剑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搁,冷着脸像一只冷面鬼刹。
“认识认识……”
年轻商贩哪见过这等阵势,一个哆嗦,连忙和盘托出。
“半个多月前,那位小姐在我这儿买过花灯,当时跟在她身旁的还有一位俊俏少年。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等年轻商贩说完并天没听到回应,试探着睁开眼睛,面前哪还有什么冷面鬼刹?只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安静的立在花灯上。
厉冰茹一路上再没有任何的兴致,直奔城外的山洞。只是这一次,她的脚步的轻柔,仿佛害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宝贝。
郁郁葱葱的油柏,长满青苔的巨石,狭窄的山缝,静谧的只有“呼呼”犹似呜咽的山风在耳边徘徊。
还有那“噗嗵噗嗵!”的心跳。
稻草编织的草席,光滑的石头,清澈的水潭,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只不过一层厚厚的蒙灰宛如压在心头的沉郁。
拿下石壁上一块尖突的石块,还有一个浅灰的钱袋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等候主人的认领。
厉冰茹穿过狭窄的石缝,在李玉辰的帮助下,爬上那块长满青苔的巨石。望着辽阔的山野和四方围城的古代建筑,空前的寂寞和孤独。
仿佛感受到了厉冰茹的孤寂,李玉辰默默的将厉冰茹拥在怀里,圈在腰身的手臂紧了又紧,无声的给予厉冰茹陪伴的温暖。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李玉辰感觉心里郁郁酸酸的,这种感觉在面前南宫逸风的时候都没有。
“嗯,很重要很重要。”厉冰茹说道,那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啊!
“跟我说说?”李玉辰小心翼翼的开口。
……
说说?要怎么说呢?说他们其实是穿越?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暮色降临,李玉辰和厉冰茹起身往回走。
李玉辰执起厉冰茹的手。
“既然在天龙堡过得不开心,可愿跟我走?”
那一刻,李玉辰坚毅的眼睛闪着火树银花的璀璨,竟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
厉冰茹一时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心意蠢蠢欲动。
最终,她坚定的摇头。
“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是南宫逸风的夫人。”
还有小舞在那等着我。
还有卜桑的事情没有解决完。
还有……
还有什么呢?
厉冰茹想起了那天,南宫逸风执着她的手,一脸温柔的告诉他:“以后天龙堡就是你的家!”
李玉辰,对不起,我可能是有那么一些喜欢你。
但是,对于漂泊的人来说,最想要的还是一个安稳的家!
李玉辰似乎并不意外,站在飘摇柳枝下目送厉冰茹远去。
“主子!”
燕风风一样出现在李玉辰身后。
“拿这个去找邵海辉。”李玉辰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是!”燕风恭敬的接过来一看,赫然是山洞石壁里面的那个浅灰色钱袋,不由惊讶道:“这……能行吗?”
那个邵海辉,主子曾去见过,虽说被誉为太子幕僚,却不曾真正为太子做事,对于他们的明言暗示也只是小心斟旋,从无攀附之意,如今只拿一个钱袋子,还没有多少银两。
从来不曾怀疑过主子决定的燕风第一次迟疑了。
“他会认得的。”李玉辰双后负后,彰显在脸上的是胸有成竹的冷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