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孙庸再上天工山,确实多了很多闲暇,除了和师兄翁锐相较武功,还特意去被他拆掉一个角后来又被翁锐修好的秀成阁待了两天,又在翁锐悟天地之智慧,调内息之宇宙,打通任督二脉的混成殿呆了三天,还上翁锐新修的仙成殿闯了一回,对他的提升是巨大的,但他的感觉确实复杂的。
从第一次和翁锐交手,他就这道他和这位师兄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一种难以名状的想法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是天枢老人的儿子,师兄只是天枢老人的弟子,他们的年龄也只差了两三岁,这种巨大的差距一直有形无形的给了他很多压力,他明知道这样不对,但就是挥之不去。
这次上天工山,从他内心来说,确实是想来体悟道法的,和师兄相较也是他体悟的一部分,但看到翁锐在“归一功”上又上了一个层次,已达“应天境”,并且他对“天枢十三剑”的“宗物同尘”也有了新的突破,这让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丝失落。
与孙庸一样,翁锐这次也是感触良多,他为师弟的进境感到高兴,无论他将“混沌初开”的精意融入天枢剑法,还是他的内功直接跃升两个层次,直达“应人境”,这又给天枢门的武功注入了新的东西,都让他对这位师弟刮目相看,觉得他当年把天枢门主之位让给他算是做对了。
让他更为惊叹的是师弟孙庸的功力的提升之快。
就在此前最近的一次相较之中,他还是有余力去帮孙庸催升他的潜力,提升他的眼界,但这次交手,就算他全力而为,孙庸也是可以以己之力予以抗衡,自己只是多占了点优势而已,看来他以后真的可以不用再为这位师弟操心了。
与他们两个不同的是,似乎两个女人对这武功相较实在是兴趣不大,她们的主要精力就是放在闺房密话和几个孩子身上,到了最后直接无视两个男人的存在,带着孩子把天工山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个遍,这种快乐景象羡煞了无数眼光。
但他们的快乐时光很快到头了,因为天工山有麻烦了。
翁锐正在和孙庸说话,天工门的司修君瑞急急走了进来,先对两位门主施礼,孙庸为客,站起来还礼,怎么说这司修在天工门也是仅次于门主的位置。
“门主,江都工部出事了。”君瑞道。
“什么事?”翁锐道,翁锐对此似乎并不着急。
“江都工部掌监君庭被杀。”君瑞道。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翁锐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也一下子黑了下来。
自从朱山带人在外面开了很多工部,帮人修房子赚钱做生意,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没有停过,有时候是争利益,有时候是争地皮,有时候也是为平衡各地黑白两道的关系,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争一点让一点也就过去了,甚至死人的事也发生过,有一回是因为打架斗殴死了一名弟子,最后是对方拿钱出来了了此事,还有一次是在修建过程中意外摔死了一名帮工,那也是朱山自己拿钱出来了事。
以前出事的时候,都是各地工部自己处理,事后通过各自的祭工告诉司工朱山,告不告诉翁锐那就是朱山自己的事,以前也有他们搞不定的事,只要沌仪、沌虚、沌清、君曦、君峰、君桃等哪位掌祭出面,最多就是君瑞、沌和以及君轩哪位掌司出面,没有搞不定的事。
但这次却不一样,自己门内的一位掌监直接被人杀掉,事先还没有半点消息和征兆,这让翁锐忽然感到一丝不安。
这掌监之位在门内不算很高的级别,但在各地工部,那就是天工门的代表,身份尊崇,无论能力和地位也不是其他江湖门派所能轻视的。
“我是刚接到的飞鸽传书,”君瑞道,“应该是三天前的事。”
“什么人干的?为什么原因?”翁锐道。
“现在这些都还不清楚,”君瑞道,“来信只是说工部遭袭,君庭掌监力战不敌后身亡,对方捣毁了工部后就撤走了,也不清楚是谁干的,朱山司工已经从荆州工部赶去处理了。”
“对方下手如此之狠,山子去恐怕也难接住。”翁锐沉吟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君瑞道,“本想给门主禀报之后我这就赶过去看个究竟。”
“这几年的争斗之事频发,但都没这么严重的,”翁锐道,“我觉得这里边的事没那么简单,这次我想亲自去看看。”
“门主在想什么?”看来君瑞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门立派已经有一百多年,”翁锐道,“这些年来我门偏在一隅,和江湖的交往并不多,也谈不上与谁产生什么恩怨,再加上老门主的德威所在,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与天工门结上梁子。”
“只是近十年来借助司工体系向外发展,弘扬鲁班祖师技艺,传播天工门道法武功,以前就算是为了利益或其他事,那也都是事出有因,多少大家都还有些顾忌,像这样毫无缘由的肆意挑衅,并致我门人弟子伤亡的事件还从来没有过,如果这不是看不起我天工门,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门主了。”
“有这么严重?”君瑞道。
“这些年天工门扩张太快,也抢了很多人挣钱的路子,”翁锐道,“对此我一直心有不安,这江湖之中什么人都有,难免就有想不开的或者自以为是的,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一定是要去会会了,但愿我的想法是多余的。”
“既然是这样,我多带几名弟子去就是了,”君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