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接过饺子给楚敛吃,她只小小的咬了一口,吃到嘴里便感觉是半生的,那夫人便笑眯眯问道:“生不生?”
“生。”众人听到楚敛小声的回答皆大笑,楚敛却暗自抿唇,这饺子还真是夹生的。
后面众人说了一些喜庆话,就很懂礼的离开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左辞穿着喜服,这样艳的颜色,平素看惯了他身着重色衣裳,今日这般艳色却也着实好看,如火如荼,这般的fēng_liú倜傥可以说是“艳压群芳”。
就是楚敛不得不说,他颜色生得真是极好,想必投胎前便是个聪明的,专挑了父母好看的地方生,既不阴柔,亦不粗犷。
屋子里陈设很是喜庆,也很典雅,大红绸缎挂满了屋子,一旁立着的玉勾云纹宫灯,上面还贴着红纸剪成的囍字。
“你们下去,换王妃的陪嫁侍女来。”不是自己身边的人,难免有些不适,更何况楚敛又与他人不同。
“本王出去宴客,一会儿便回来,你若有什么事便吩咐她们。”
“是,我知道。”楚敛看着他转身出了房门,才轻舒一口气,今日一天委实很累。
左辞在外面应该不会太久,这些官员没有谁与他太熟悉,肯定不敢过多言辞。
楚敛剥了颗桂圆来吃,甜滋滋的味道抒解了心中的不安,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的端着一桌席面来,膳食颇为丰盛,百合鸡,红烧蹄髈,煨鲜菱,八宝豆腐,平湖十二盏,桂枝甜汤……
“想必你从早上便没有吃过东西的,先喝碗汤暖暖胃。”左辞亲自盛了碗甜汤放在楚敛面前,自古以来娶亲之日新郎新娘便没一个轻松的,皇族娶嫁更甚世族,繁琐规矩必不可少,楚敛为了这次大婚,净饿了整整一天。
红帐用金线绣着喜字,大红幔帐挂满了整个房间,左边是一张花梨木九屉梳妆台,前面是紫檀嵌染牙广韵十二府围屏。
“本王先去沐浴,你去卸了妆吧。”左辞对一切流程都颇为熟稔,看着她一脸的妆容虽然精致,但总有些奇怪,楚敛也了解大概其,并不羞涩。
“是,殿下无需担心。”湘帘已经打了洗脸水进来,准备好了换洗的衣裳。
左辞去里间洗去一天的疲惫,头发垂散腰间,湿漉漉的,自己随手拿了帕子擦干,换楚敛去沐浴,
“怎么没有穿鞋?”左辞一转头就看见楚敛赤脚站在地上,一手揽住了她的腰。
楚敛扶着他的肩膀,有些吃不上力,两人离得很近,楚敛下意识就右脚退了一步,她不自在极了。
“你怕什么?”他的声音很淡,甚至有些好笑的意味。
楚敛一手扶着他的腰身,下意识紧了紧,左辞自然察觉到了。
楚敛扯动嘴角干笑了下,道:“殿下说笑了。”心跳很快,她就是有点紧张。
他身形颀长,楚敛褪去盛装之后倒是清减许多,两人俱是红衣乌发,楚敛洗过脸后,面容带着些微的湿气,许是不常见光的缘故,面皮莹白若玉,春山微蹙,凭添了几分风致楚楚。
往常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还有这么一面,左辞的唇吻在她的侧颈上,楚敛无处可逃,她闻见他口中的很淡的酒气,心想,看来并没有喝许多酒。
他是摄政王,谁敢灌他酒呢。
“想什么呢?”
楚敛的不知所措,他自然看在眼里,可此刻却觉得有趣极了,平素都是冷静的模样,她摇了摇头,低垂眼帘说:“没什么。”
左辞轻轻一笑,声音温柔的唤了一声:“清微。”
楚敛侧了侧颜,偏偏他的脸更近了,她气息一噤,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左辞发现她的窘迫,眼中添了浅淡的笑意,两人近乎贴在一起。
她此时才发现,这人的眼尾微微上挑,仿佛细毫一笔勾勒而出的,上好的酽墨,素白的宣纸,不惊艳不夺目,细细看了才知这风姿俱在眉间眼上,龙章凤姿。
好像幼年看到的美人图,细腻漂亮,倒比身为女子的她还要好看几分。
楚敛被他抱在怀里,她其实并不算轻巧,反而骨子里的沉,左辞却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殿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楚敛终于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她是窘迫。
“本王不好色,可周公之礼是要行的。”
落下重重帷帐,楚敛最后终是有些害怕了,左辞于她而言已是极为合宜的,可纵然这样,她终究还是个女子。
“我知你心中多猜疑,也不屑同世间其他女子一般安居内宅,相夫教子,你可知,我都不在意这些。”
楚敛想了想,这般已经足够了,若要求在过分些只怕就差给封休书了。
“殿下……”楚敛第一次与他这般近,她甚至能嗅见他身上沐浴过后的皂荚清香,他手上的温度很暖和,与暖炉不一样的暖,很熨帖。
“我的表字是子恪,恪守不渝的恪。”
左辞接下来就不说话了,楚敛旋即感觉到了眉间落下浅浅的温意,吻落在唇上时她陡然一僵,却被左辞按下身子解开衣带,渐渐的她才想起来这是洞房花烛夜。
修长的手指却顺着凸出的锁骨滑入衣襟,她心慌意乱之间,下意识伸出手臂挡在身前,贴着左辞温热的胸膛,却听见左辞轻轻的笑了,便不由得轻声淡淡蹙眉道:“敢问王爷因何发笑?”
“你